难道是自己假意与他交好的心思被看穿了?
还是上次的书信中,自己的措辞有些过了,让他起了疑心?
温公子莫怪,这几次都是在下唐突了,我只是诚心的想与温公子交个朋友,温公子知书达理、温文尔雅,该不会真要据人于千里之外吧?
作者有话要说:呵呵呵呵,渣男又粗线了~~~~~该怎么办才好!!!!
嘤嘤嘤~~~
第20章
温知如在心里冷笑。
你以为摆个低姿态,再恭维我几句,我就非得给你这个面子,不好意思拒绝你了?
锦翌轩你是太把自己当回事了,还是太不把别人当回事了?
当日我就说过,王府二少爷也好,贤王爷也好,我都无意结交,锦二少何必自讨没趣?
锦翌轩被衣袖半遮的手已经握紧了拳,若他不是内阁首辅的长子,恐怕自己早就想一拳将他打趴下了。
两个丫鬟看着面前自家小姐毫不客气的对白,一时也不知要作何反应,芙笙对温知如与锦翌轩的关系并不清楚,可上次回去之后多少也听芙翠提起过。
眼前的情形,她们也只能揣测,是不是这个王府二少也哪里得罪了自家小姐了。
温知如也知道锦翌轩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私心里,他其实是希望对方朝自己发火的,至少这还能证明他是个有血性的真男人,可锦翌轩却依然忍住了。
这只能说明锦翌轩不敢把事情闹大,撕破脸对大家都没好处,真出了事大不了就是温知如回去被爹教训一顿,也正好顺理成章的恢复男儿身。
可锦翌轩是瑞王爷的人,瑞王想要扳倒温彦丰又苦于无从下手,所以他才会把注意打到温知如身上,锦翌轩要想牢牢的把握住这颗棋子,更加不敢与温知如翻脸了。
真不知道他是该称赞对方为成就大事忍辱负重还是要嘲笑他为达目的不择手段呢?
见锦翌轩迟迟都未在开口,温知如转身要走,锦翌轩回过神来忙伸手捏住了对方的肩,阻止他离去。
这曾经是他再熟悉不过的温度,曾经他沉迷在这样温柔的抚触与怀抱中,可如今这样的接触只让温知如打从心底里感到厌恶,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他用力将对方的手拍开,怒道,我虽不是闺阁女子需要遵从什么礼教,可你这般作为又与那些登徒浪子,无耻之徒有何区别?锦二少自重!
锦翌轩的手悬在半空愣在了原地,他怎么想也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里得罪了温知如,他对自己的疏离,根本就不是对一个普通陌生人的态度。
小叫花子,你给我站住!
不远处三五个大汉一路嚷嚷着推开人群朝这边跑来,还不等温知如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事,便觉得腰部被一股巨大的冲力撞得他往前一个踉跄。
下意识的一伸手,他抓住了那个差点撞倒他的灰黑色影子,竟然是一个身高只到他腰的小男孩。
放放开我!男孩手里紧紧抱着一个青布包袱扭着身子拼命挣扎,余光不住的瞥向身后那几个已经近在咫尺的壮汉。
你是不是偷
温知如的疑问还未出口,身后那几个人已经从人群中挤了出来,跑在最前的一个大汉一把拿过男孩手中的包袱,小畜生,你爷爷的东西也敢偷!而后狠狠一脚将他踹翻在地,又大致检查了下包袱里的东西,才转头看向温知如,见对方衣着华贵,赶紧收起了那一脸的戾气,笑道:这小要饭的偷了我兄弟的包袱,我们追了他好久,还要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男孩从地上爬起来啐了口带血的唾沫,明明是你们先欺负人的!口齿虽有点模糊,不服输的架势倒是十足。
温知如低头看了那个瘦的和鸡仔似的男孩,又看看面前那几个壮如狗熊一般的大汉,也不知道是要佩服这个孩子的勇敢还是笑他的自不量力。
街市上人潮拥挤,那几个大汉一路跑来已经气喘吁吁,这下更是气急,一把抓起男孩的衣领将他提到半空挥拳就要打。
那人的拳头几乎比男孩的脸还大,刚才一脚已是踢得不轻,这拳下去不出人命也是半死,温知如及时伸手一拦,只是个孩子,何必出这样的重手。
男人在气头上,哪听得了温知如的劝说,推开的手就想继续动粗,一直站在边上锦翌轩竟然出了手,握住那大汉挥拳的手腕,这位兄台,得饶人处且饶人。
只是这轻轻一捏,大汉便使不出半分的力道,知道眼前这个男子定是有武艺在身的,想放手可又觉得实在太没面子,一时僵持。
两位公子!不知道从哪儿又跑过来一个小厮,衣料不算名贵,却很干净得体。他走到温知如与锦翌轩身边,恭敬的行了个礼,又道,我家公子请两位上船一叙。
顺着小厮所指的方向,温知如果然在河岸边看到了一艘装饰精美的画舫,透过半开的窗棂,船舱内三三两两坐着好些青年男子,对窗而坐的男子似乎是看到了温知如望向这边的目光,起身朝他招了招手。
温知如这才看清,竟然是夏侯宸。
锦翌轩看到夏侯宸的时候不禁皱了眉。
月色如水水如天,良辰美景伴佳人,如此良宵他是很愿意陪着温知如一起游船喝酒,增进感情,可这个夏侯宸他却不想见。
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和这个夏侯公子就好像八字相克,凡是自己喜欢的,这个夏侯宸就非要对着干,每每不欢而散。
在下还有要事,怕不便久留,替我谢过你家公子。来日方长,他与温知如总还有机会在遇到,这么想着锦翌轩便告辞离开了。
温知如正要跟着那小厮上船,可想到一边还虎视眈眈的壮汉,一时又放心不下那个男孩,看到身后那两个一脸兴奋急着去大开眼界的丫鬟,无奈道,把他也带上吧!
一行人上了画舫,温知如便注意到在这三三两两把酒言欢的酒桌间,还有不少打扮妖艳的女子在陪酒。
竟然是艘花船么?
迎面走来一个一袭红衣的青年,那红得似血滴般的绸缎随着青年的步履微微飘动,很是刺目。
温知如一直等到他走到自己面前才有机会看清他的容貌。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或者仅用诗经中形容美人的句子完全无法贴切的表述出眼前这个男子的风情万种。
若说身材,他足比温知如高出半个头,也算是高大了,可这却丝毫不影响他给人一种风姿绰约的灵动感,凤眼狭长好似带着说不尽的情意绵绵。
其实,客观来说,若不是那身红衣与浓艳的妆容,这个男子并没有身处烟花之地的那种风尘味,也不似青楼小倌那种弱柳扶风的柔媚,反倒是英气逼人。
似乎这五官也有些眼熟。
只是这妆太厚了,很难辨别出本来的容貌。
相请不如偶遇,在下慕云影,是这花船的主人,温公子有礼了。
竟然是他。
竟然会是他!
他听过这个声音,不是凤容公子那样似空谷幽兰般的高雅清灵,如小溪潺潺,却是格外的撩拨人心。
温知如有一刹那的不可置信。
他对于这个人的容貌确实不熟悉,要说起来,在前世也只是有过一面之缘。
那日他穿的是一身黑色紧身的夜行衣,如墨般的长发也被高高束在了头顶,没有半点妆扮。可即使是那样的慕云影,仅远远一观,已是让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