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恰好这件事,汤坚是知道的。
作为一个从凤涅楼地牢里出来的人,他在获得自由之后,最先着手调查的,就是凤涅楼与靖王府之间的关系。虽然他调查的结果之中,并没有明确说凤涅楼的主人就是白霓裳和凤长歌,但根据那一日,凤长歌在他面前的表现,他可以笃定,凤长歌绝对就是传闻之中,那个舞姿倾城,回眸百媚的玉凤凰。
这可真是有意思极了!
“李大人,这便是……”
“是啊是啊!这就是我霄月盛京最负盛名的凤涅楼!冯大人请!今日我已经在雅房备好了上好的酒菜,给大人准备了过夜的屋子,大人可以点几个名角儿作陪……嘿嘿嘿。”
冯稞和李肖互相客套着,双双下了马车,携手跨入凤涅楼的门槛。
汤坚也低头垂手,连忙跟在后面,在他的身后,陆陆续续跟着的几个侍从和卫兵,还有,那两个被凤长歌派过来在他身边监视的丫鬟。
凤涅楼之中人声鼎沸,许多王公贵族都在大堂里饮酒赏舞,这凤涅楼的大堂装潢得颇有些讲究,让冯稞看得啧啧称赞,再加上身边过道上穿梭如蝶的姑娘们皆是上乘,容貌都可以称得上是国色,他不由得更加喜欢,连声对李肖道:“李兄,这凤涅楼果然不负盛名,百闻不如一见啊!”
李肖晒然道:“这算什么呀!您是没见着五年前,玉凤凰刚献舞的时候,那才叫空前绝后!”
“若是有幸,还真想见见你说的玉凤凰一面!”
汤坚在身后听得直翻白眼。
“知道冯大人喜欢这样的热闹,所以呀,我也特地没有清场,大人您瞧,那边角落里坐着的,那是咱们的吏部侍郎,那边凭着栏的,是礼部的,再往上边看,楼上喝着酒听曲儿的,是……”
“甚妙甚妙,不知道,李大人可介意在下去跟这些大人们打声招呼?”
冯稞心里惊喜无比,若是能够同这些达官显贵们攀上矫情,既不是能够更加容易地探听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冯稞虽然对能够见识凤涅楼十分开心,但也没有忘记,自己此番来的任务。
他是要落实汤坚已经死亡一事,还有同霄月皇帝谈和的。
若是能从这些人口中得到消息,甚至知道霄月皇帝的一些喜好,对他都会大有好处!
李肖如同是在作死的边缘试探,汤坚为他捏了一把汗,这凤涅楼若是不出他所料,里面的人可都是凤长歌的人啊!
冯稞见李肖没有阻拦,便走上前去,对那角落里的吏部侍郎作揖搭讪:“大人,冯某有礼了,竟在这遇见大人,三生有幸。”
那吏部侍郎显然认出了冯稞乃是墨突使臣,站起身来回礼,不慌不忙,不焦不燥,颇有些气势地说道:“不敢,冯大人乃是国之贵客,小官才是有幸得见大人才是。”
冯稞寒暄了几句,便问道:“不知大人可知道,墨突的那位皇子在霄月被袭杀一事?”
吏部侍郎又不是傻的,那次的事情一看就是墨突冯太后的人干的,墨突政变的事情现在已经人尽皆知,他对冯稞明知故问的举动很没好感,闻言也刻意想要羞辱他。
“自然是知道的,墨突那皇子是如何死的,恐怕下官还要请教冯大人才是,怎么轮到冯大人询问下官?”
冯稞碰了个钉子,摸了摸鼻尖,尴尬地笑着跟吏部侍郎告辞。
好歹听到了汤坚确实已死的消息。
冯稞又向着礼部的那位大人走去,礼部那个已经喝大了,伏在栏杆上胡言乱语,根本不理冯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