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肖昨日将冯稞一个人丢在了凤涅楼,心里过意不去,一大早就爬起来去凤涅楼探望。
冯稞酒还没醒,在屋子里睡得人事不知。
李肖想了想,干脆也没守着,留下个字条就上朝去了。
字条上说等到下午带冯稞去天禧楼吃午膳,顺便在京城城里逛一逛。墨突终归是来和谈的,是客人,理当吃好玩好睡好,别太担心旁的事。
早朝枯燥又无趣,那些朝臣跟皇帝争辩着什么,李肖也不想去参合,笑眯眯地站在一旁,神游天外。
月镜宸将月镜楼留在了京城,将月镜宇外封,派了兵给他镇守南凌,命凤长天继外姓王,袭凤王凤言廷爵位,仍住凤府。
这样的旨意无疑是在朝中炸开了锅,朝臣们纷纷指责月镜宸,斥责他重用外戚,更有甚者大呼这是步墨突汤玺的后尘,说凤长歌和凤家,会是下一个冯太后。
月镜宸不以为意,声音之中带着坚定而不容置喙的味道:“你是觉得,朕是如汤玺那般没用的皇帝?还是觉得皇后,是如冯绾那般恶毒的女子?”
那大臣不敢妄言,但还是梗着脖子不肯认错。
月镜宸道:“霄月正值用人之际,尔等不思进取便罢了,还妨碍朕提拔真正的有功之臣,有心护佑霄月之臣?此为不忠!凤大将军战功赫赫,多次于危难之中御敌于国门之外,保护尔等可以继续的花天酒地肆意逍遥,而今战事已平,将军返乡,不见你们一个个赊酒迎接,感谢将军,反倒在论功行赏时大唱反调,此为不义!朕倒是要看看,这朝野上下,还有多少这般不忠不义之人!”
那位大臣被斥责为不忠不义,吓得脸都白了,哆哆嗦嗦地退回人群之中,不敢再做声。
月镜宸这才神色稍霁,平静下来,这番发火之后,也没有几人再有胆量来抚其虎须。
“已经有确切的消息,逆犯月镜风已经从南凌逃走,先前的永正路之变,朕虽已经立即处理了一批人,但主谋仍旧没有定罪。最初是怕打草惊蛇,但现在既然‘蛇’已经逃走,朕便要清扫朝中有心谋逆的逆臣!”
月镜宸的视线逐一扫过朝中大臣,看见所有人都战战兢兢的等着他的下文,不由得满意一笑。
“呵,想必你们之中,已经有人得到了消息,朕已经派兵围了司徒府。”
司徒炎今日并未来上朝,各位大臣心里都已经各有计较。尤其是与司徒家交好的官员们,虽然之前已经被月镜宸清扫了一部分,但剩余的顽固势力仍旧在朝中隐藏着。
这些人里面已经有得到消息的,知道司徒炎嫁女一事,都如鹌鹑一般不敢作声。
在他们看来,司徒炎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他左右摆渡,想要搭上月镜宸这艘大船,可殊不知月镜宸不似先前的月镜风那般好摆弄,对他司徒炎毫无好感不说,对司徒家的势力,也是分毫不惧。
司徒炎这就算是踢到铁板了。
何祁真心中喜悦,最先站出来高声道:“皇上圣明!司徒炎在朝中飞扬跋扈,结党营私,皇上能够拔除这样一株害苗,当真是霄月之幸,百姓之福!”
随着何祁真的这番话,似乎才有大臣们回过神,紧跟着说道:“陛下圣明,皇上圣明!”
只有李肖恨铁不成钢般地有些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