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镜宸倒像是只贪睡的猫,脑袋在她肩头蹭来蹭去,将绯红色的绞纱外襟都弄乱了。凤长歌心里一软,除去了那蛊虫,绝了身体里面时不时就会发作的隐患,月镜宸好像更加的轻松了,他向来高傲,连除去蛊虫的时候都不想让自己看见,生怕那濒死而挣扎的丑态会暴露在她面前。
他不像是最初她了解的那般完美,他会有脾气,会害怕,会一句话不说的逞强,甚至还善妒,占有欲爆表,现在又跟个孩子似的抱着她撒娇。
凤长歌不知怎么的,手就已经在皇帝的头发上揉了揉。
月镜宸抬起头,眼中潋滟如波,凤长歌刚想去摸一摸他的眼睛,看看里面是不是藏了星星,就猝不及防地被月镜宸勾住脖颈一拉,吻了上来。
勾勒唇.瓣,描摹唇形,纠.缠来去。
月镜宸仿佛是个勾人的狐狸,又像是致命的毒药。
凤长歌被这感觉搅得晕晕乎乎,不禁被哄骗着说了好多话,像是什么“喜欢你”“最喜欢你了”“永远不要分开”之类的。明明是这么多年,都快要成老夫老妻了,可月镜宸对于她而言,却永远是如当年第一次吃桃花小点那般,那样的香浓如蜜。
一吻结束,月镜宸到底是身体还没有恢复完全,不由得痛恨自己为什么要引火烧身,现在可倒好,凤长歌满面娇红,嘻嘻笑着脱了身,还故意逗他说什么没有恢复之前最好不要行房事,还搬出了御医院和寄奴来压他。
月镜宸没好气地瞪了凤长歌两眼,想着怎么也不能放过这家伙。
偏生凤长歌还在危险的边缘试探:“皇上,臣妾真的很想服侍您,只是现在您没办法剧、烈、运、动!哈哈哈哈……”
这种感觉简直不要再爽!
凤长歌看着月镜宸咬牙切齿的样子,心里简直乐开了花,而表面上她也是一样,笑得都快直不起腰来了。
还没等凤长歌笑够,月镜宸就已经眯着眼睛走了过来,将有些茫然不知所措的凤长歌逼到了墙角。
“你……你想干嘛?”
那一晚,不知道坤宁宫里发生了什么事,但是第二天一早月镜宸神清气爽地走了出来,而皇后娘娘直到晌午也没能起床。
六月的祭典终于快要开始了,祭坛就设在了天辉月坛,那是霄月盛京祭天之所在,经常用作皇室活动。
“娘娘,皇上让奴婢将祭典用的礼服送过来。”
祭典前一天,采薇将制好的深红色五彩丝线凤凰翟衣送到坤宁宫。这一次按照礼制制好的皇后礼服,是简朴而不简陋的,因为月镜宸倡导以俭治国,是以作为帝后,都要成其表率。但虽然没有同先辈的礼服那般镶满珠宝金银,这件翟衣也依旧十分大气漂亮,沉稳而热烈的颜色,简约大方的裁剪,都让这礼服充满了一种低调的奢华感。
更何况,在五彩丝线凤凰的尾羽部分,穿进了一些琉璃珠,这种琉璃珠可以在阳光的反射下,发出五彩光芒,虽然不甚明显,但也足够为这件礼服增添一抹神秘而梦幻的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