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上说,月山河已经以镖局为基础,向广大武林人士宣讲了季家的张狂无道,愿意勤王的热血之士还是有很多的,但近日武林中竟然出现了一位红衣侠士,武功奇高无比,引得许多人纷纷仰慕,那人在风雨镇设立了武林大会,要自立为盟主,便因着此事,耽搁了勤王的进程。
毕竟江湖人嘛,对于武功排名,武林盟主这样的事情总是很热衷的。
“红衣……”凤长歌低声道:“我有一种预感,我总觉得,这个红衣人,就是来刺杀季广的那一个。”
凤长歌轻轻抚摸着信纸,将它放入烛火上焚烧殆尽。天下人不会因为季广冒犯国主和公主,就为之奋不顾身义愤填膺的,若要让江湖人真正为己所用,得让季广真正做些触及到他们利益的事情才行。
凤长歌想了想道:“玉槿,拿笔墨来,我要写信。”
玉槿备了纸笔,凤长歌微提起袖子,悬起手腕,用簪花小楷写了自己的安排,折好后给玉槿道:“这封信照旧交给月山河,让他照着办,我会在宫里帮着映衬一二。”
“是,公主。”
玉槿拿着信退下了,她素来办事稳妥,凤长歌收敛心神,整理思路,对绿衣道:“叫国师来这一趟,我有事要见他。”
没多时,荀筱到了,凤长歌正襟危坐,说道:“这些天劳国师费心了,我打算明日便回宫去,我这病症也好得差不多了,在宫里养着也是一样。”
荀筱沉默了一下,随即有些不舍地道:“公主是嫌臣照顾得不周吗?”
“并无此意。”凤长歌连忙道:“我只是,有些事情,不得不回去。”
“有什么事情,是臣不能帮忙代劳的呢?”
凤长歌沉默了一下,说道:“如果我要求,你就会照做吗?”
“如果是你的希望的话。”荀筱不置可否。
金秋十月,武林大会在风雨镇召开了,很多江湖人蜂拥而至,期望能够在大会之中一展拳脚,名扬天下。当然了,这场大会的重头戏,还是在于那位神秘莫测的红衣人,据说他这一次也会参加,并且去争取武林盟主之位。
“那人身高两米有余!长发带须,红衣持刀,一手乱披风刀法无往不利,无人敢出其锋芒!”
“瞎说!我听说那人分明是玉面巾冠,身若修竹!武器是一柄长剑,哪里是什么刀了?”
“你说的这样清楚,难不成你亲眼看到了?”
“我虽没有亲眼看见,但也知道摄政王当时是跟他用剑交手的!”
两边的人争论不休,各说各的,此起彼伏,面红耳赤。
在一处酒肆里,一名高瘦的白衣男子,带着一名细弱的蓝衣公子坐在二楼,望着下面的这场闹剧。
“国师大人,没想到你还真有办法带我出来。”那蓝衫公子面如春花娇嫩,鬓若裁云,一双眼如浸了秋水般脉脉含情,若是近看,很容易便可以辨认出这其实是一名女子乔装打扮成的。
那一身白衣的男子神态安然宁静,似乎半点不受世俗所扰,闻言淡淡笑了笑道:“只要努力去想,总会有办法的。”
那蓝衫公子自然就是赖着国师央求他带自己出宫,来到这风雨镇的雪公主凤长歌。而男子,就是大昭的国师大人荀筱了。
凤长歌好奇地看着那些配着刀剑和各式其他兵器的江湖人,这些人颇有些一言不合就拔剑相向的倾向,对于那红衣人更是大加讨论,可见无论是在哪个年代,八卦和英雄,永远是人们追求的热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