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薄暮叹了口气道:“唉,谁说不是呢?更何况赵家说到底是皇上的母家,这打断骨头连着筋,皇上还是不愿意看着赵家太落魄的,看来以后还少不得与赵家走动。”
林薄暮脸上露出担忧之色来,她与赵熙瑶一向不睦,也不知道赵家如今回来京城是好是坏。
南凌王看出她的忧虑,将人揽在怀里柔声安抚道:“不必担忧,你如今的身份可是跟从前不同了,不必再去顾忌旁的人。”
“多谢王爷。”
第二日一早,南凌王月镜宇便去点了兵马,立即动身前往滩涂海,而林薄暮则前往宫里,找到兰太妃,将赵家的事情和帝后即将回宫的消息给说了,兰太妃抱着孙子,略有些担忧地道:“赵家要回来?你的消息可靠吗?有没有听说永恩伯在滩涂过得怎么样?”
兰太妃原本是赵家家生子出身,自然对赵家颇有挂念,林薄暮知道自己这位婆母的身世,自然安抚地道:“等到他们回来京城,定然是会到宫里拜见的,到时候再问一问也好。”
良贵太妃道:“我是怕皇上因着赵家的事儿给皇后不痛快,你们也知道,当初流放赵家,可是皇后的主意。”
林薄暮道:“娘娘这话可就岔了,流放赵家已经是法外开恩,是皇上念着往日情分,这才没有定下死罪。这可不是皇后娘娘的主意,是赵家自己咎由自取。”
良贵太妃道:“是我说错了,但赵家回京可以,但之前的爵位,可万不能再恢复了。要不然,朝廷法纪岂不是乱了套?”
“想必皇上那边会有考量的吧。”兰太妃笑着道:“我们也不必太过紧张了,左右赵家回来也碍不着我们什么事。”
月镜宇好歹也是正经的藩王,他领兵出城,声势浩大,公孙家立刻就得了消息。公孙弘听着下属的禀报,脸色难看。
公孙家的几个长老纷纷劝道:“家主,南凌王既然前去接应了,我们现在再去滩涂海,就有些不智了!您要知道,月镜宸和凤长歌没有一个是好相与之辈,尤其是凤长歌,我们的太极秘卷还在她手里,就算是当真要同墨突合作再一次布下阴阳杀阵,凤长歌也有办法解掉。”
公孙弘道:“我何尝不知?但是现在我姑母的女儿求到我面前来,我不能坐视不理。”
“家主。”长老们各执己见,争执道:“我们当以家族的利益为重啊!虽说现在帝后都不在皇宫之中,但我公孙家也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庞然大物了!若是一着不慎,整个公孙氏,便永无出头之日了!”
公孙弘摆摆手道:“让我再想想,让我再想想。”
公孙弘本来已经动心,打算要派出机关兽和机关车去参与到凤长安的计划之中了,但长老们说的话也有道理。
他走到公孙家囤放机关材料的仓库去,看着那原本已经损坏了,又被公孙家弟子们修好的机关车九重楼,心里一阵的感慨。
这九重楼,是公孙家一切智慧的结晶,公孙弘曾经对它寄予厚望,但最终,还是输给了凤长歌和月镜宸。甘心吗?是不甘心的,但是公孙弘心里清楚,长老们说的话是对的,他不应该因为凤长安的那些话就轻举妄动,公孙家真的经不起再一次的波折了。
公孙弘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这一次他一旦做出选择,便不会再回头。没有人喜欢墙头草,两面派,月镜宸先前能够容忍公孙家,但不等于说,公孙弘在背后搞小动作之后还会继续容忍公孙家。所以说一旦公孙弘做出了要去帮助凤长安的决定,便不可能再与月镜宸修好了。凤长安和月镜宸,他总得在里面选择一个,并且为此负责。
虽然说凤长安是他的表妹,但公孙弘觉得,凤长安是不足以让他铤而走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