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这一次。”宫女道:“光是我轮值,就已经三四天看到他在外面了。”
是谁一直蹲守在小皇子的屋外,又有什么目的?凤长歌知道自己的梦境已经变成了现实,不由得寒意一丝一丝地从背后爬了上来。这个皇宫里有什么人能够这样肆意进出,监视皇子寝宫,若是这样,月锦凰的生死,岂不是也由他肆意操纵?
这种刀悬于颈上的感觉,凤长歌很久都没有体会过了。
满怀心事地回到宫中,凤长歌先去换了衣裳,随后立即到慈宁宫去给两位太妃请安。良贵太妃和兰太妃都没有什么变化,热情地与凤长歌家长里短地闲聊,凤长歌坐了一会后,便借由回宫之后诸事繁杂为由告辞了。
霄月皇宫之中神秘人之事搅得凤长歌心绪难平,河洛战场也让她牵肠挂肚,加以连日奔波,下午的时候,竟然咳嗽起来,碧莹叫了太医,开了几副药,凤长歌心道:“在这样的时候,自己是万万不能倒下的,若是在此时倒下了,恐怕非但没办法保护皇儿,连自己都要搭进去。
在这后宫之中,最重要的就是清醒,她现在虽然微微有些发烧,但是最起码,还能够依照条理逻辑来思考。
只要自己仍旧是清醒的,便有应付眼前状况的方法。凤长歌咬咬牙,忍着浑身的不适,主持着坤宁宫乃至整个后宫的事务,将各个关口和门都重新布置了人手,抽掉了不知底细的奴才,换上自己信得过的下人。
虽然自己走了这么些时候,也不知道这些人有没有变了心思,但是起码比那些陌生人要好得多。
月锦凰下了学归来,便到了凤长歌那儿,撒娇卖痴一番很是让凤长歌感受了一番天伦。从前凤长歌没有法子保护自己的孩子,现在她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让月锦凰受到任何的伤害。
凤长歌没有告诉月锦凰窗外有人窥伺的事情,怕吓坏了小孩子,但是提点两句还是必要的。
“皇儿,母后问你,居安而思危,是什么意思?”
月锦凰素来聪明,眼睛眨了眨道:“母后,儿臣知道自己是父皇唯一的孩子,很多父皇的对头都想害儿臣!儿臣不会因为现在的安宁就失去警惕的!”
月锦凰一个垂髫小童,能够有这样的意识,说到底还不是先前祭典时被暗害引起的。
凤长歌怜爱又欣慰地将他揽在怀里道:“可怜的凰儿,你真是母后的骄傲,你说的一点也没错,无论何时何地,哪怕是在自己的寝宫,也要时刻记得警惕戒备。”
凤长歌叫来了碧莹,问道:“从我的院子里再拨一批人过去,守好小殿下的院子,选机灵胆大的。”
碧莹道:“不如就挑从我们凤王府出来的,一个个鬼道的很。”
“哪有你这样说自己人。”凤长歌抚掌笑道:“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不如从凤涅楼里选几个人进宫来,也能帮上我的忙。”
碧莹道:“娘娘,与其这样,不如让慕容家送几个弟子进宫,在小殿下的屋中布置机关,总好过去信任那些没根没底的人。”
凤长歌点头,觉得碧莹的提议正中下怀,现在这样的时候,无论是谁都会让她有浓浓的不信任之感,还不如冷冰冰的机关,任他是什么人,机关都不会手下留情。
凤长歌现在是怕了写信了,便叫碧莹派人去凤王府请太郡过来商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