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地动一事,并非虚妄,她若当真骗我,扯下这样一个荒唐的谎言,又是为何?”
“自然是拖延时间,等着她的救星,凤长天和月镜宸回来了?呵呵,你猜猜看,要是他们两个回来,会不会对我们的东阳王殿下如此仁慈呢?”
月镜楼被噎了一下,脸上的神情露出几分不自然来。
他心里想起月镜宸的时候,不是不愧疚的,那毕竟是他的三哥,是跟他一起长大,情谊深厚的兄弟。
月镜楼的神情落在那女子眼中,她不由得蛊惑道:“你心里明白,他必然是不会的,月镜宸这个人看上去温和仁厚,其实是最为阴险,先前他留着你在京城,却把月镜宇外封出去,给他兵马,不就是觉得你对他的威胁更大,想要把你放在跟前监视吗?你跟他一起长大不假,但人家可有把你当成亲生的兄弟?他的生母是赵皇后,而你呢?”
月镜楼大喝:“不要说了!凤长安,你不就是想看我们兄弟阋墙吗?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那点心思?”
桃夭惊得差点跳起来,凤长安怎么会在这里?
凤长安笑了一声,似乎十分不屑地道:“你知道又如何,我没有什么不敢承认的?我就是想看月镜宸和凤长歌悲惨的样子,想让他们从高高的云端跌下来,狠狠地摔断手脚,摔得头破血流才好。你既然先前能够同意与我合作,便意味着你跟我是同路人,之前你怎么不想一想他是你兄弟,现在你立什么牌坊?”
月镜楼忍着怒意说道:“凤长安!你别太过分!你以为你在跟谁说话!”
凤长安毫不退让,冷眼看着月镜楼:“我发现你们月家的男人,最擅长做的事情,就是杀熟。之前跟自己的嫂子逞威风,现在又开始教训起弟妹来了?当初你跟着凤长歌对我下死手的时候,可没见你这般犹豫过!”
月镜楼语凝,确实如此,说起来,凤长安也是月镜楼的弟妹。只不过,月镜楼似乎从没有把凤长安也当作自己的家人过。
凤长安见月镜楼气势减弱,不由得再次冷笑道:“怎么?没话说了?你可别忘了,凤长歌的背后站着的可是慕容家!只有我,才能帮你跟慕容家对抗!”
月镜楼沉默不语,良久,他点头道:“你说的没错,是本王怠慢了弟妹。”
凤长安这才满意,她说道:“东阳王,凤长歌母子留着终究是祸患,千万不能让一时的心软毁了我们全盘的计划。慕容家那边有多重视凤长歌,不用我说你也明白,现在唯一能够跟我们抗衡的,就是慕容家了,牵制住凤长歌,足以让慕容家变成一招废子。而我公孙家,则会帮助你取代月镜宸,成为霄月的皇帝!”
东阳王没有说话,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阳光给他镀上一层金身,可他的半张脸孔却被这光芒映衬得黯淡无光,反倒是笼罩在阴影里了。
桃夭大气也不敢出,躲在墙后,听着踢踏的木屐声逐渐远去了,连忙四下里张望了一番,闪身出来。
“东阳王竟然跟凤长安一起合谋了?还想要用小殿下和娘娘去牵制慕容家?”桃夭心道:“这个消息得赶快报给娘娘知晓才行!可是现在,我得先去把娘娘的信送到孟太医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