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66节</h1>
“你等等,别这么冲动,我说过不反对孩子给你养老。”
“养老啊,你自己留着慢慢养吧!不过你也得看他们愿不愿意给养你和你的好妹妹。”陆金莲已经起身了,她又是嗤笑一声,回头加了一句:“正好你和你的好妹妹都是自己心里的唯一,以后也别去祸害别人了,两人好好过日子,可怜人有我一个就够了。”
“陆金莲,你说什么?别乱说话!”农老图闻言急忙站起来拉住陆金莲,动作太急吧凳子都弄翻了。
“瞧你这激动的,原来你也知道啊,别怪我,这不是我说的。”
陆金莲回头,一脸的无辜样,“我就是在外面听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觉着多多少少有那么一点道理,好心提个意见,也帮你们积点德。”
“什么有道理,你到底什么意思?”
农老图握着她手臂的手收紧了,陆金莲一点一点地掰下来,讽刺道:“这个啊,你自己去外面问去,我说出来嫌恶心。”
陆金莲说着就真走了,农老图走了两步还要把她拉住,可是她回头扬起了手,他又气又急,却没继续追。
她的力气很大,很轻松就把他的手掰下来了。他想起了上次那个巴掌,打得他牙都松了一点,整整肿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消了肿还留了淤青,害得他生生在家呆了很久。
正因为在气头上,又有点迁怒,因此农小荷作妖的时候他也没管,没想到把几个孩子推远了。这次他虽然觉得很屈辱,却没想跟她动起手来,不说他从来不动手,主要是很可能打不过。
陆金莲走了出去,她心里挺爽的,就是有点遗憾农老图没跟她动手。别说她太暴力,主要是她实在太恨农老图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了,他那行径简直让人看不过眼,要是他有文化,还能称得上是个衣冠禽兽。
平时还好,她忙得很,没工夫去恨他,但是每次见到他她就恨得牙痒痒,恨不得用自己这身蛮力暴虐他一顿,可惜她也从来没打过人,没有借口她不敢光明正大地下手。
刚才她最后那句话也不是无的放矢,外面确实有一些流言,听起来确实恶心得很。别家也有疼妹妹的,抠自己家的去补贴妹妹的也不是没有,可是没有农老图这样过分的,疼妹妹疼到连老婆孩子都不要了,就愿意守着妹妹过一辈子。
人的脑洞大到不可思议,想多了就难免有人怀疑农老图和农小荷的兄妹之情不一般,还从小时候到现在一一细数了一遍,有的没的都成为了不可说的证据,传来传去现在已经是有鼻子有眼了。
作为曾是农老图枕边人的陆金莲,对于这件事当然是觉得恶心不已,即使她从原文里知道作者没有写到不伦的感情,农老图单纯只是被洗脑的妹控,也不妨碍她对此恶心。
不过她对于这件事乐见其成,所以她听过就算了,这事肯定是洗不白的,她不往上面添油加醋还是看在自家孩子的名声上。
陆金莲离开农家之后也没继续回去干活,去了陆正栋家看了大女儿,还有大年初一刚取小名的外孙女阿棉,就带着农秀珠回自己家了。
他们这里取名字有的很好听,有的叫起来很好笑,但这些都不是父母的责任,而是人们命里带的。阿棉是小名,是很好的名字,大名就和阿木(哥哥木头)一样随陆正栋家的族谱,叫做陆家木、陆家棉,一般没人称呼大名。
小孩子生下来之后都是男娃女娃的叫着,不能取名字。直到下一年的大年初一那天,爷爷或者奶奶就要背着小孩子去有名的道公家,排着队取名。
取名的流程很有意思:孩子家长先提前拟上四五个名字,然后把自家带去的一个生鸡蛋和一小把糯米拿给道公。道公把鸡蛋立在镜子上,然后抱着待取名的孩子把生糯米洒在鸡蛋上,一边洒一边念那个中意的名字。
如此重复几次,念哪个名字的时候立在鸡蛋上的糯米多,最后就定下哪个名字(注意是鸡蛋立在镜子上,糯米又立在鸡蛋上,不是停留在鸡蛋上面就可以)。
这样的取名是第一轮,要是取完名字之后孩子爱哭闹或者爱生病,那么就要改一个名字。改的时候由巫娘算一卦,然后孩子的爷爷或者奶奶在算出来的那一天,拿着三炷香站在某个特定的地方,第一个路过的人必须要给孩子取一个新名字。那个新名字一般不会再有问题,就要跟着那孩子过一生了。
因此他们这里每个人的名字都是有来由的,即使看起来叫起来再随意也是一样,所以很少会有人拿着别人的名字开玩笑、取外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