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枪爆头,鲜血和脑浆顷刻飞溅而出,一半将白墙地毯染了个干净,另一半,溅了旁侧男人一脸一身!
那男人惊呆了,呆愣一秒下意识要起身,下一秒却是另一柄冰冷手枪轻轻抵上了他的太阳穴,他吓得再也不敢动上一下,惊恐望着身侧的尸体,眸中满是难以置信!
他当然不可能想象得到,仅仅只是堂口间小小的摩擦就会引发血案!
他们都是中层干部啊,怎么可能说杀就杀?!
却是,那枪声震出的耳鸣中,硝烟的味道还在弥漫,义信从来不是什么民主的地方,他们有,且仅有一个王,他连生死和法度都轻易藐视,一个属下而已,他当然,说杀,就杀了。
无声的,高处霍城淡望而下。
大书房里,一个死人,一个傻子,其余所有人都面不改色,便是血溅到了脸上,那么难闻,没有指令,谁也不敢伸手先擦一下。
这,才是他的义信。
霍城后仰靠回到椅背上。
那墨瞳染上血光,一张清冷容颜上,神色却是没有半分变化。
近日义信内部异动,像这样的堂会火拼,小范围内已经爆发了数次。
那些明面上各有鸡毛蒜皮原因的冲突,暗地里,却不知是要传达怎样的意思?
这样的事本不该闹到霍城这里,只是他素来是直截了当的个性,这样迂回的方式无视久了,难免一次,就触上了逆鳞。
下方惊恐万状的男人终于回过神来!
“…当,当家?!为,为什么!…”
他那张死灰般僵硬的脸,情绪是多么的震惊惶恐。
近日义信养出的人是愈发的能耐了,演起戏来,各个都像模像样。
青黑墨瞳淡淡望上男人精彩万分的脸,里头幽幽的,甚至带起一抹浅笑。
下一刻薄唇轻扬,他亦是真的笑了出来,清隽一张容颜因这一个表情而变得生动,那不像真实的鲜活中,却是寸寸情绪都是冷的,缠绕而来,将人心缚紧,紧到窒息!
“你不是…要一个说法么?”
他淡笑开口,语气毫无波澜。
那一刻,深深的,男人忽然体会到了,什么是濒死的恐惧!
“只是,只是我没有想要…”杀人!
他喃喃开口,最后两个字还未出口,就被幽幽打断。
“哦?所以你以为,义信是你想要怎样,就能怎样的地方?”
说着这样的话,霍城微微偏着脑袋,嘴角一抹笑意甚至称得上和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