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其所好是唐荣征最会做的事,这会见到阮玉贞惊喜地打量着那个点翠头冠,眼睛都闪闪发亮的模样,他也不由得笑了。
阮玉贞最终还是忍不住戴上了头冠去一旁的镜子边看了看,但这会他没有上妆,便不太显得出点翠头冠本身的魅力来。
唐荣征看着这样孩子气的阮玉贞,越看越觉得喜欢,但他并没有动手动脚,只是这么静静地看着。
他是个商人,不是个大老粗的军人,不喜欢用暴力来让人臣服,但唐荣征一直很有自信,他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买不到的东西,包括人心,只不过看你怎么去收买了。
作者有话要说:哎
☆、剖心
阮玉贞最终果然是穿上了那一身行头给唐荣征唱了一场,他唱戏的时候十分动情,目不斜视,唐荣征就在台下这么默默注视着他,越看越觉得喜欢。
阮玉贞无论是性情还是做事的态度,唐荣征都是很喜欢的,唐荣征见到阮玉贞这幅认真的模样,甚至开始想,以后他要教阮玉贞读书写字,把阮玉贞教成一个读书识礼的才子。
唐荣征性格多疑,并不轻信旁人,除了身边的管家和一个得力的助手外便没有可以说得上话的人,他娶妻也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姨太太更是摆设——哪个有头脸的人没有几个姨太?
而且唐荣征的老管家和助手老的太老,丑的太丑,并不能真正成为他贴心的人,而阮玉贞单纯,聪明,漂亮,无论哪一样都符合唐荣征的标准。
更何况,阮玉贞还是个男子,带的出手,麻烦也少得多。
越想唐荣征越有些出神,后面他甚至有些笃定,阮玉贞就是他自己要找的那个人了。
一曲唱罢,阮玉贞客客气气地冲唐荣征行了礼,便道:“唐先生,戏我唱完了,就不打扰您休息,我先告辞了。”
唐荣征听到这话,当即起身笑道:“何必急?不如吃了晚饭再回去?”
阮玉贞脸色微变,沉默着咬了咬嘴唇。
唐荣征也是个聪明人,见到阮玉贞现在还是害怕他,便不动声色的笑道:“既然阮公子急着回去,那我就不留了,这就让管家去备车。”说着,唐荣征便抬头去叫管家。
阮玉贞见状忙道:“不必这么麻烦,我自己叫车回去就行了。”
唐荣征不理会,一定要叫车,阮玉贞拗不过他,便只有答应了下来,心中默默松了一口气,反而有些愧疚。
阮玉贞从小在戏班子长大,什么样的人都见过了,也算是知道世间冷暖,那些有钱人跟他套近乎无非就是为了色。可现在唐荣征的做法倒让阮玉贞猜不清摸不透了。
这个有钱人,似乎跟别人不太一样。
·
荣怀谨站在阮玉贞小院子门口一直守着,也不敢四处乱走,期间他也想去唐府看看情形,但又怕打草惊蛇,毫无别的办法,便在只有一直呆在这里了。
他冻得手脚冰凉,又是担心阮玉贞,又是想着辜明廷,一刻都不曾放下心来。
还好阮玉贞回来的快。
荣怀谨先是看到巷子口亮起了两盏耀眼的车灯,晃得他眼睛都睁不开,接着车上便下来了一个人,荣怀谨远远瞅着像是阮玉贞的模样,便快步走了过去。
阮玉贞手里提着唐荣征是送给他的甜点下了车,唐荣征也不想被人看到,便立刻命人开车走了,荣怀谨快步走过来的时候就只看到了一个远去的汽车屁股。
“二少?您怎么来了?”看到荣怀谨出现在家门口,阮玉贞是又惊又喜。
荣怀谨看着毫发无损的阮玉贞,急忙走上去捏了捏他的胳膊,确认没什么事便默默松了一口气,道:“我担心你出事,就来看看你。”
阮玉贞顿时愕然:“我能出什么事?”
荣怀谨知道这里不方便说话,看了看四周,便低声道:“先进去再说吧。”
阮玉贞心中疑惑,却也十分听话懂事,当即便点了点头。
荣怀谨带着一身寒气进到屋里,结果屋里许久没有生炕,也是冷冰冰的,不过这回荣怀谨精神松懈了下来,微微吸了一口气,竟是一下子打了好几个喷嚏。
阮玉贞这边刚点亮灯,听见荣怀谨咳嗽便连忙走过来问道:“二少您没事吧。”
说着他便一捏荣怀谨的手掌和袖口,又冷又僵,一看便是冻久了的模样。
阮玉贞知道他是为了等自己才冻了这么久,十分心疼,忙不迭的便去烧炕,点火炉。
看着阮玉贞忙活成一团的样子,荣怀谨对着手心呵了口气,让手稍微活络了一点,忽然就觉得无比愧对阮玉贞。
炕很快就烧热了,阮玉贞这便拉着荣怀谨的手跟他一起坐到炕上,便问:“究竟是出了什么事?二少你要在我这等这么久?”
荣怀谨在阮玉贞面前基本从不隐瞒,这便将所有的事全都说了出来,说到最后唐荣征的事,荣怀谨低了头,十分歉疚地道:“救人如救火,玉贞,我也是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