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第一次,辜明廷用正常的语气让荣怀谨吃了闭门羹。
荣怀谨也是要面子的人,脸色青白了一会,他不言不语地掉头就走。
等荣怀谨走远,辜明廷方才回过头来看了一看,目光中流露出几分担忧的神色——事出紧急,但愿怀谨不要看出来什么才好,他最后终究还是没舍得放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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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书房,辜明廷坐着等了一会,张管家敲门进来。
门关上,辜明廷摸了摸自己修长的手指,道:“查出来是谁下的毒吗?”
张管家低头应了一声是,然后道:“是厨房的陈妈。”
辜明廷眉头一皱,“陈妈已经在咱们府上做了三四年了吧?”
张管家摇头一笑,道:“即便是这样,那她也只是个打下手的,跟咱们府里没什么感情。”
辜明廷点点头。
顿了顿,张管家又道,“这一次他们用的是□□,我刚才让医生检查了尸体,这药国内很稀缺,是进口货。”
辜明廷哼笑一声,“唐荣征倒是很会给容景桓下套子。”说到这,辜明廷忽然目光动了动,看着远处,若有所思地道:“也不知道这药进了大帅府没有?”
张管家一开始没听清这句话的深层意思,正想赔笑几句,但他忽然明白过来了一点,背后立刻便冒了一层冷汗。
辜明廷倒是丝毫不注意这些,而是想了想,道:“大帅今年也五十三了,吃喝嫖赌似乎也没有他不在行的,再说——”
眼听着辜明廷越说越深,张管家生怕自己听到什么惊世骇俗的话,连忙低声打断辜明廷话道:“陈妈那边军长打算怎么处置?直接做了?还是顺藤摸瓜?”
想了想,张管家又不无忧虑地道:“平日里军长吃饭的餐盘也过陈妈的手,如果她借机使坏,咱们还真不好发觉,但若是把她调走,那那些人也就不会联系她了。”
辜明廷听着张管家的分析,忽然笑了笑,“我之前怎么吩咐你的,你就怎么去做。”
“可——”
“没什么好可是的。”辜明廷陡然沉了脸,“舍不着孩子套不着狼,容景桓狡猾地很,让他跑掉一次,就很难再下套了。”
张管家知道辜明廷说的有道理,但心中仍是为难,可想着自己是个下人,没什么说话的权利,张管家也就没有再劝。
几句话把张管家打发了,辜明廷坐在桌子前发了一会呆,忽然他就抓起电话,十分熟练的拨通了一个号码。
然而他拨通之后才发觉自己做了什么,又迅速的挂掉了。
这是荣公馆的仆人听到电话响,匆匆赶了过去,可电话声一下子又停了,这会荣怀谨从外面进来,仆人看到他便笑道:“二爷回来了?”
荣怀谨看着仆人手按在电话上,便不由得问道:“谁打的电话?”
仆人一愣,随即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说起来奇怪,这电话响了一声就停了,大概是打错了吧。”
荣怀谨哦了一声,自己盯着那个电话机看了一会,脑子里生出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来,但随后他又摇摇头,自己把那个念头掐了下去。
他大概是疯了。
居然会想到那个人。
而这个时候辜明廷也坐在书桌前按着太阳穴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
什么都别想,越想越难受,越想越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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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景桓跟辜明堂又吵架了,依旧是老生常谈的话题——偷腥。
容景桓原本想着辜明堂眼界还算高,所以看上荣怀谨那样的也不稀奇,甚至还存心想笼络他,一起把荣怀谨搞到手。
可是这一次,辜明堂的眼睛刚刚好了一点,便戴着墨镜和帽子去妓|院寻欢作乐了。
被容景桓的人逮了个正着之后,辜明堂反而还狡辩说自己都是为了容景桓好,毕竟容景桓肩膀上的伤还没好,他不能累着容景桓。
听着辜明堂这番无耻的言论,容景桓气得发抖,却也更加确认了,像辜明堂这样扶不上墙的烂泥是不能再做指望了。
想到这,容景桓阴沉着脸,给自己最熟悉的医生打了一通电话。
“喂,容先生?”
“是我,上次我找你要的那种药,还有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