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知县点点头,说道:“历年春闱主考,均在六部里挑,上一科,今上点了当时的吏部尚书严浩然主考,隔年,严尚书升为严相。我看明年的春闱,多半是礼部尚书姜承远。”
白振天没有想到吴知县对时下局势了如指掌。
青城于京城,相隔千里,朝堂上的消息,他们多从邸抄上了解,而邸抄传到青城,那也是一两个月以后的事了。
白振天脱口问道:“姜尚书是太子一系?”
吴知县机警的抬头看了白振天一眼,片刻回道:“算是吧,姜承远与工部尚书李树青师出同门,都是大儒付坤的门生,两人感情向来亲厚。
李树青的夫人刘氏是皇后的妹妹,而太子是刘后所出,是今上的嫡长子。他们之间还有一层微妙的关系,太子少师刘成安也是付坤的得意门生。”
白振天听着吴知县娓娓道来,试探的问道:“大人也是付大儒的门生?”
也不怪白振天有这样的疑惑,吴知县若不是付大儒的门生,又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吴知县摇摇头,“不是,我是唐宗林唐老的门生。”
白振天意外的看着吴知县。
吴知县睥了眼白振天,嘴角往上抿了抿,问道:“很意外我怎么知道这些?”
白振天本能的点点头,吴知县身子往后靠了靠,眼睛盯着窗户格扇,悠悠的说道:“我与你的境况差不多,唯一比你幸运些的,是我的嫡母不像秦怀玉那般刻薄,待我虽说不像亲生那般亲热,不过一个母亲对孩子该做的,她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