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画诗却低低的笑了笑:“他怕是又以为是姐姐了。”
“你先待着,让我想想。”楼画语将楼画诗放开,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木屋外,已然聚了许多看热闹的夷民,连一些土司都不时转眼朝这边看来。
楼画语回房洗了把脸,待神情安定下来,这才让关雎去请钱越,到木屋后头的花亭中相见。
木屋后头有一座花亭,是移的千年老藤,以藤根绕柱,整个亭子皆是一棵老藤而成,就算不开花也十分漂亮。
就是蚊虫多了些,故一般都是远远的看看,少有人进去。
楼画语拿了个驱蚊虫的香包,这才去花亭。
木屋出了这般神奇的事,钱越自也是知道的,见关雎下来,立马转身上了木屋。
钱氏也急着去找两姐妹,结果只抓着了楼画诗。
可一问话,楼画诗撒撒娇,她心头就软了,完全忘了自己要问什么。
花亭中楼画语连人都没带,只身站在那里看着老藤上淡黄的花。
关雎带着钱越过来,立马退了出去,守在通往花亭的游廊之上。
“小语儿可是要交待别让苗阳伤了你家三郎啊?”钱越脸色笑嘻嘻的,他人生两大遗憾,今日全部都齐了,岂能不开心。
楼画语看着他,随手摘了一朵花,这才道:“外公可否告诉我,前面那些巫圣最后如何了?”
她并没有问“外祖母”,而是直接问巫圣。
钱越脸上喜色慢慢不见了,朝楼画语笑道:“小语儿既然不会留于南疆,就不要操心这些事了。”
“刚才的鸟雀不是我。”楼画语将捏着的花一点点揉碎,沉声道:“是小诗儿!外公……”
钱越脸色也是大变,眼带惊色:“怎会是她?”
小诗儿自来娇俏,在钱越心中还跟当初未曾开窍的小语儿一样,除了会要些娘子用的东西,并无什么大的谋算。
刚才那巫术,居然是她施的。
“外公不该告诉我吗?”楼画语将掌心捏着的花泥擦了擦,沉声道:“如若我留于南疆,与小诗儿有何不同?”
“你如若留在南疆,巫圣之位依旧归于苗阳,你们会有孩子的,可苗阳却……”钱越有些艰难,沉着嗓子道:“这是苗阳自己提出的。”
“苗阳会死,对不对?”楼画语看着钱越,轻笑道:“然后呢?”
蒹葭宫那位宠妃出宫之时,并无孩子,只传闻有遗腹子,可殇帝却在前朝覆灭时,自焚而死了。
娘亲当年离了南疆,怕也是知道了些什么。
“巫蛊术具体如何,我并不知道,可自来巫圣皆难以善终,终是惨死。”钱越有些为难的说道。
见楼画语脸色发沉,他复又沉声道:“我想让你留于南疆,并没有让你接任巫圣之位,只要你在就好了,苗阳会找到巫圣传承,只要你们在……”
楼画语信过佛,却不如夷民信奉巫神般虔诚,她不知道为何,只要有一个巫圣传承的血脉在,就会让他们安心。
“外公以为,巫圣就只是一个名号吗?”楼画语苦笑,转身看着钱越:“如若只是名号,谁不可以?”
她转眼看着这根千年老藤,沉声道:“我不会让小诗儿留在南疆的。”
前世楼画诗已然悲惨死过一次了,这一世她不能再让楼画诗留于南疆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