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那些老封君也不知道巫圣之事,只是有些感慨,巫圣血脉流失,最终是由大祭司继任了巫圣。
待她回到房中,泡在浴桶中,依旧摸不着头绪。
关雎却借着加热水的由头进来,帮她洗着头发:“楼元娘拜见夫人了。”
“见了吗?”楼画语眯着眼,抓了一把花瓣在手中,慢慢搓揉着。
“夫人原本是不见的。”关雎将捣碎的桑叶敷在她发间,慢慢抓匀:“可楼元娘递了个东西给夫人,夫人就又请她进去了,两人谈了许久,到消息传来的时候,还未出来。”
“看着她。”楼画语睁开眼,将那揉得出汁的花瓣松开:“如果……”
她抬了抬眼,冷声道:“就全了她与邓伯林的夫妻情份吧。”
“好。”关雎用布将敷着桑叶的头发包好,又试了桶中水温,加了两瓢热水,这才又出去。
屋外,一个夷女背着一背篓花,见关雎出来,将花取出来放在廊下。
关雎从怀中掏出一个银钗给她,那上面并无明珠,看上去和普通的银钗没什么两样,可钗头的梅花却是能取出来的,内里几根细针泛着幽幽寒光。
那夷女接过银钗看了看,试了试拆分,然后直接簪于发间,背着空了的背篓转身就走了。
屋内楼画语看着那一片片的花瓣,晃了晃水面,所有花瓣都荡了起来。
楼元娘当初见她,就提到过,她可能回不了京。
现在她就要入京了,楼元娘有什么谋划,都该在明日了。
她一旦入京,村寨之中,就只剩钱氏和楼画诗,还有楼敬辕那个小胖墩。
楼画诗虽沉稳了些,可终究年纪还小,钱氏又受制于人,所以楼画语不想留下隐患。
可待她烘干头发,换好寝衣,那边依旧没有消息传来。
关雎有些奇怪,复又派人去问了,却只听说钱氏留宿楼元娘,两人相谈甚欢。
楼画语想了想,直接起身拿起披风,去找姬瑾。
姬瑾此时也刚沐浴完,头发还是湿的,正喝着解酒汤,听闻楼画语来了,复又让颜铁明给她去端碗汤。
到门口迎了楼画语,见她头发还有些湿,脸色却发沉,心知有事,直接迎她进房。
两人自来都会有话直说,楼画语看着姬瑾,直接开口道:“明日楼元娘怕是有动作。”
南疆喜水,端午最是隆重,七十二路土司齐聚不说,有头有脸的人都会过来,还有凑热闹的夷民。
此时又是楼画语入京的时候,以楼元娘所放的话来看,怕是所做之事,会让楼画语入不得京。
可楼画语猜不到楼元娘要做什么,所以只得求助于姬瑾。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更何况姬瑾谋略更在她之上,又纵观大局,总比她一个乱想的好。
姬瑾听闻钱氏留宿楼元娘,沉声道:“舅母与她并不亲近吧?”
楼画语点了点头,沉声道:“她说我入不得京了,难不成准备在南疆用什么牵制我?”
楼元娘在溯阳一直未有大动作,楼画语也知道她在等机会。
可有什么能牵制住她,不让她入京的?
难不成是当众揭穿钱氏身份?
姬瑾猛的站了起来,看着楼画语道:“你在这里,我去去就回。”
说着,直接朝暗处道:“去钱氏商号宅院。”
然后也顾不得和楼画语多说什么,拿着长刀,连披风都未拿,直接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