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猛的推开楼明月跪了下来,吓得楼明月惊叫了一声。
石耀辉对着楼明月磕了个头:“娘,您先出去吧,我说几句话就来。”
“阿辉,你别这样啊,先起来,你这样我害怕。”楼明月慌忙摆着手。
她没想到那些聘礼里的东西到了楼画语手中,现在石家能拿得出手的,也就石耀辉的婚事了。
承恩侯府并不待见她们,这万一楼画语将这些东西往安国公府一送,就算是赐婚,娘家败坏聘礼,说破天去,也能退了的。
“您先出去,您出去我就起来了。”石耀辉抬脸看着楼明月。
楼明月看着近在眼底的那张脸,突然有些陌生。
三年前石耀辉入京时,脸上带着骄纵和傲气,现在这张脸上,好像带着一股子痛苦。
那痛苦她有些看不清,只是好像在崔老夫人脸上经常看着。
她有些慌乱的摆了摆手:“好,我出去,你快起来。”
说着慢慢朝帘子边退,走到帘边却又回头看了看,见石耀辉依旧跪在那里,抬眼朝她看来,忙掀开帘子出去了。
“五姐姐,七姐姐,对不起。”石耀辉却并没有起来,而是跪转身对着楼画语道:“我娘她……她……”
子不言父过,石耀辉张了张嘴,看着楼画语道:“五姐姐你别生气,日后我娘定不会来烦你了。”
“石表妹。”楼画语拿着关雎褪下的镯子,用帕子包着。
走过去递到石耀辉手中,捧着她的手,将她拉起来:“这事我在两年前就提醒过你了。”
石耀辉低垂着头,眼泪滴落在楼画语捧着的手上,那白色的蚕丝帕沾水被得透明,内里翡翠透绿,看得人心中生凉。
她突然有些不知道如何面对楼画语,以前她总认为自己高她一等,每次七娘挑拨,她都会出言呛五娘,可现在……
“我才回来,又因为安魂宴并未去清点当铺的东西。只是下面的管事发现这对镯子是原先安国公府买来下聘的,我今日就带了过来。”楼画语拍了拍石耀辉的手。
叹气道:“你改日有空,拿着聘礼单子过来吧,将东西清了,放在当铺里也不好。保不准什么人就说漏了嘴,到时传到安国公府,就不好听了。”
她没提当票的事,也没提让石耀辉拿银钱赎,就是全部退给她的意思。
“多谢五表姐。”石耀辉低垂着头,捧着那对翡翠镯子,感觉那些麻花绳好像缠住了自己的手。
“二姑奶奶还在等你呢,去吧。”楼画语朝她笑了笑,轻声道:“自家姐妹哪没有不斗气的,以前还小,现在都大了,以后就不会了。”
“是。”石耀辉捧着镯子,朝老夫人福了一礼,红着眼睛退了出去。
楼画语这才坐回去,看着老夫人道:“让您见笑了,只是前两日听闻谢夫人与二姑奶奶走得近了些。”
“防人之心不可无。”崔老夫人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座下的众人,却发现这满府的人中,没人比得过五娘。
有勇有谋,能屈能伸……
不过是知道谢氏和楼明月走得近,就先拿着石耀辉的婚事,拿捏住了楼明月。
抿了口茶道:“元娘被送回后,一直关在院中,让她生母照看着。你们一直没回来,我也不知道你们的意思。”
“现在你们回来了,大家就当众解决了吧。”崔老夫人朝贺嬷嬷挥了挥手,沉声道:“带元娘到行事堂吧。”
楼画诗猛的捏紧了楼画语的手,崔老夫人这是用楼元娘来问路了。
可在溯阳时,姐姐要留着楼元娘的命,有用。
现在楼元娘没用了,就该给娘亲赔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