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瑾在南疆心口现伤之时,她拿着那粒莲子跳河,就是突然来到了这处禅院之中。
她一直在猜测,前世姬瑾是在哪里碰到了那位赤足无眉的大师,却没想就在护国寺。
只是那禅院之中并无人,那在虚幻间供着牌位、放着长明灯的桌子上,也是空空如也。
楼画语忙让关雎找,只要找到那位大师,至少也能解了楼画诗那巫术之困。
可里外都找了,颜铁明再三催着她入京,依旧没找到人。
就在楼画语要走的时候,她看到禅院之上放着一个摇钟,内里六枚铜钱生满了铜锈,似乎许多年未曾动过了。
她心中有些动意,离开前就摇了一卦,得的就是这个未济卦。
未济,无咎,却阴阳两不相交。
楼画语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所思所想受限,所以未能观全局,脑中尽是“阴阳两不相交”的卦词。
她特意留了关雎在护国寺,让她一个个禅院的找,一个个僧人的问,一定要问出那赤足无眉大师的消息。
太湖边,楼画心看着站在紫藤花下的谢夫人,走过去福了一礼道:“母亲。”
“待宫宴罢,你跟我去太原吧。”谢夫人目光落在楼画心小腹上,沉声道:“这里你别呆了。”
楼画心突然就笑了,笑得有些疯狂:“母亲让我以什么名义跟你回去?”
“我已然成婚,你让我如何脱离襄王府?”楼画心抚着肚子,看着谢夫人:“母亲既然已经舍弃了我,你拿了那些兵甲就回太原吧……”
她说着的话有些生硬,跟她一块出来的宫女忙将披风递给她。
襄王世子妃自然不会让一个不熟悉的宫人,看着楼画心的。
谢夫人见状,冷眼道:“我与七娘说几句话,你离远些。”
宫女有些担心的看了看楼画心,见她点头,这才退了出去。
楼画心披了披风,心中怨气慢慢压下去,朝谢夫人抬眼苦笑道:“娘亲不用担心,我现在挺好的,娘亲回太原,日子也怕不好过。日后我在京中宗室,世子妃想着我腹中孩子,博陵崔氏也会尽力助着娘亲……”
她说哀切而懂事,好像完全换了一个人,倒让谢夫人越发的心痛。
走过去,握着她的手,看着她小腹,咬牙切齿的道:“你有孩子了?”
宴席之上,永顺帝极为高兴,匈奴大可汗虽被囚,未得参宴,但其长子也还算恭敬。
歌舞升平,喜乐相闻,强敌来降,这大概是所有帝王乐意见的。
姬瑾就坐在下面首席,一个宫人上酒之时,轻声道:“谢夫人出了席。”
他伸手捧着酒杯,抿了一口,有意无意的点了点头。
水台之上,匈奴两位公主背对着交旋而舞,两人时前时后,这样对岸两殿皆能看到。
匈奴女子身形柔韧康健,扭腰摆臀之间,可见腰肢柔软,双臂轻展,如若拂风摆柳。
腰间所挂彩带,随着旋舞飘起,足尖手腕所挂银铃,叮咚作响。
让人闻之精神一震,待两人一舞毕,铃声于耳中不绝,眼前似乎还有彩带飘然之影。
大华之舞,以宗正清雅为主,相比于匈奴旋舞的奔放热情,倒也太过端正。
故两侧参宴之人,倒也热烈掌声响起。
匈奴大王子立马起身,以手抚肩,朝永顺帝道:“我们草原上的儿女,崇尚雄鹰,以最烈的酒敬最勇猛的汉子。”
他目光直接落到了姬瑾身上,拍了拍肩膀道:“在我们王庭,并无胜败,只有英雄。三殿下的勇猛在草原也让人称敬,所以妹妹们想敬三殿下一杯酒,不知道殿下可敢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