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功高,用刑法,能看脸色,还能收拾行礼,盛饭装汤。
姬瑾夹了筷小菜:“这不是给你用吗,你用着顺手就行。”
楼画语喝着粥,指了指天水阁靠墙角的一个大木盒子:“里面有一百万两银票,我今日借着京中大乱,全部换开成了四姓所办银号的,没有一张是钱氏商号名下的,殿下可以放心的用。”
“谢氏在京中那些铺子,大部份都会落在五娘手中了吧。”姬瑾来的路上,已然听过京中的动荡了。
“太原太远,我顾不着,这京中的东西,我就得了个便利。”楼画语端着茶濑了口。
今日大乱,太原谢氏忙于谢夫人杀宗室之事,又忙于自辩那私兵之事。
那些被闹事的铺子,先有江嬷嬷拿了单子,她早就一一有准备的下手,加上暂时无人有空理会,她自然得借机拿在手中。
好处总不能全部让别人得了去,自己也得拿一点啊。
姬瑾看了一眼那个大木盒子,上方还有两个小的,皱了皱眉道:“两个小的里面是什么?”
“给殿下的贺礼。”楼画语濑过口,复又从温着的茶壶中倒了杯温水,慢慢喝着。
姬瑾看着两个雕花镶宝石的盒子,明显就是给后宅之人用的,就知道是什么贺礼了。
心中暗自发苦,轻声道:“五娘果然大度。”
今日他思及半晌,从兵部到宫宴,并无人近身,最后查出,是那毯子出了问题。
跪坐的毯子都是事先备好的,位置自也是事先安排好的,想下药也不是难事。
如若是其他猛烈些的药物,姬瑾自然也能事先感觉,可那药只不过让他腿软脚麻,一时不能起立。
他跪坐之时,并不能查觉。
待两位公主攻来时,他想起身,却并不是这般容易,方失了机会。
公主入怀,他总不能一把将人推开,伤了和气,所以落在怀中了,也只能吞下去。
后头离席之时,他一番揉捏,也无大碍。
算计的就只是两位公主,落入他怀中的那一下子。
这就像算计谢夫人,前面种种谋划,郑皇后、楼贵妃、遗物、五娘的逼迫。
到最后王道珍在酒水中下药,在花藤上点香,所为的,不过是她最后一下的发狂。
连前头用郡王妃之位引诱楼画心,一点点的撩拨她的野心,也不过是让她去激怒谢夫人。
所有事情一步步精思妙算,看上去没什么,可要精算到每一步不出错,还让人拿不住痕迹,用人施物,皆要精妙。
“五娘说得对。”姬瑾将碗中的粥喝掉,拿过旁边的餐帕擦着嘴:“这些事情,想躲过,确实很难,所以我也只能顺应自然了。”
“恭喜殿下,喜得二位夫人。”楼画语就着跪坐,盈盈福了一礼。
垂眉顺目,脸色平静。
姬瑾握着那帕子的手,紧了又紧,对着唇一点点擦过。
他怕一放下来,就掩不住情绪。
两人就隔着餐桌对坐着,一人平伸着手福礼祝贺,一人捏着帕子擦嘴。
明明中间只隔了一道餐桌,却好像隔了千山万水。
楼画语没有问,他为什么要答应那两位公主入府,明明说不会的。
姬瑾也没有解释,他为什么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