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看着那一张张牵引而去的经文,楼画诗目光随之而去。
转身拿了披风,又在外室拎了灯笼。
往日机灵的婢女不知道为何,靠在外室的榻上睡着了,楼画诗看了一眼,原本打算叫醒她的,但见她睡得香甜,也未曾惊扰。
拎着灯笼,看着天空之中那一张张的经文,顺着木鱼声而去。
冥冥之中似乎有着指引,她走到了一扇门前,缓缓的推开,可里面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扇门,无砖无瓦,无石无柱,更无人声。
似乎门后,就是一片虚无,连树木都没有,好像出了门就是一片悬空。
她正要开口唤一声,就听到身后传来念佛之声。
楼画诗正要转头,却听到“吱呀”一声,那扇门复又关上了。
夜风吹荡之间,就见护国寺的虚空大师正站在不远处,朝楼画诗捏着佛珠作揖道:“施主深夜何以至此?”
楼画诗指了指夜空,可浩瀚星空之中,除了几点星光,哪有什么经文。
虚空大师并未抬头,只是看着楼画诗道:“施主可知道,这护国寺,护的是哪国?又建于哪朝?”
这个楼画诗还真不知道,老实的摇头。
“施主不知,就入不得这门,观不得这禅。回去吧!”虚空朝楼画诗揖了一礼,沉念了声佛号,转身就走。
楼画诗还以为虚空会驱赶自己,或是让小沙弥送自己回院中。
哪知道他问了几句话就走了,留自己单独在这里,不免有些唏嘘。
反手试着推了推门,却怎么也推不开,好像紧闭着一样。
夜风呼啸,她冷得打了个哆嗦,只得拎着灯笼先回了小院。
宫中,太原谢氏的官员皆被劝回,虽有人想见谢夫人,但郑皇后在安抚晕倒了的襄王世子妃,要入内庭司,得郑皇后口谕。
也没人敢在襄王世子妃刚醒的时候,再去为谢夫人求情。
襄王夫妇都在不理事的明太后殿中哭了半日,太后身边的刘媪都在晚间来训斥了永顺帝,定要严惩。
姬氏人丁并不兴旺,太祖只有陛下一子,连个兄弟都没有,襄王一脉血缘最近,太后自然看重。
故谢夫人虽身份尊贵,却湿着衣襟,嘴里塞着帕子,被反绑在椅上。
绑人用的皆是宽绸布,她再怎么挣扎都没用,水刑别说看不出踪迹,就算谢夫人日后有幸出了内庭司,自己也开不得那口。
这会她半眯着双眼,倒垂在椅上,室内还点了盆碳,免得她湿衣着凉。
炭火烘烤之下,满室皆是臊臭之味,谢夫人都能感觉到身下的衣物,失禁的东西慢慢的被烘干,黏在身上结硬,再次提醒她,刚才是如何的羞辱。
只是没过多久,有两个小宫女拿帕子捂着嘴鼻进来,拎着一筐碳,急急的往那炭盆里添。
谢夫人失神的看着,只是那两个小宫女似乎有些急,炭添得有些多,还在上头累了两层。
两个小宫女离开的时候,似乎嫌弃这里面的味道难闻,将门窗掩了。
还生怕门缝露了风出去,拿了粗纸沾了水,将门窗缝隙全部封死。
原本双眼失神的谢夫人,见她们这般,猛的睁开了眼。
可那两个小宫女已然急急的出去了,顺带将门也关得死死的。
只留那一盘累得又实又厚的炭,在谢夫人不远处摆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