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让人拿了内庭执事,然后将内庭司关闭,着人去请了明太后与楼贵妃来商议此事,还有就是请崔老夫人入宫。
谢夫人虽有罪,但还未曾定论,罪不至死,这会却丧命宫中。
听人所言,似乎还遭了凌辱之刑。
杀人不过点头地,如此折辱,也让太原谢氏众人大怒。
后宫六司,皆在郑皇后掌控之中,在她眼下出了这种事情,她自然也难逃其咎。
姬瑾听闻谢夫人死后,瞬间明白,背后之人,在宫中手极长,连郑皇后都能被拉下水。
他并未急着入宫,而是去了承恩侯府,见老承恩侯。
崔老夫人接连两日入宫,先一日是楼画心被谢夫人所伤,闹了半日。
今日却是谢夫人惨死内庭司,生前还受到了凌辱,还被宫中许多宫人见着,她一介贵夫人,身带腌物,被人用烧炭之法闷死房中。
这事倒也有些麻烦,清河崔氏与太原谢氏虽已然决裂,可她也该做做面子。
世家之人,就算家族崩裂,也不可折辱。
士可杀,不可辱,指的不只是朝堂之上,或是立身士林之人,还有她们这些后宅之中,谋划走动的妇人。
郑皇后知道这事自己难推其责,直接将谢氏众官员的家眷接入宫中,让明太后掌事。
可明太后不愿理这事,世家之人又看不上宗室其他太妃,就只得让辈分最高的崔老夫人管了。
王道珍和崔九娘陪同着楼贵妃,安抚着谢氏众人之怒。
姬瑾到承恩侯府后,直接去了外书房,却见楼造依旧在那里雕刻着什么。
见他来了,沉声道:“又想问什么?”
姬瑾坐在他旁边,看着他雕着的东西,随手拿了把挫刀,胡乱挫了一下,那东西立马失去了原形。
楼造摇头叹气:“你们年轻人啊,总想着自己能造出个什么,可到最后总会发现,老祖宗的东西,总没错。”
“谢夫人死了。”姬瑾将挫刀丢了,看着楼造道:“郑皇后执掌后宫几十年,人清了又清,理了又理,宫中想插手,真的很难。”
楼画语在宫中能下手,那是她一梦而回,事先知道春竹秋裳的弱点,又先一步在楼画言未曾入宫之时,埋下了江家祖孙三人。
但内庭司不同,重刑之地,郑皇后手中的重中之重,岂能让人下手。
“你想问什么?”楼造将那块被挫坏的雕木放在眼前,看了看,似乎在想办法弥补。
姬瑾摇头轻叹道:“前任巫圣能出京,自然是有楼家之功对不对?”
见楼造不语,姬瑾复又道:“京中布局图还在外公手中吧?还有宫中的建造图,是不是也在?”
内庭司位置有些精妙,一般人都进不去,重重阻碍。
宫中自也有暗道,一般人自是不知,可如若是参与建造的楼家呢?
世人都只知道,楼造乃是个叛主之人。
可既然陛下登了位,楼造就算不得叛主。
“你想要?”楼造将手中的木头放下,转眼看着姬瑾:“郑氏被卷入此局,得太原谢氏临灭之时极力反扑,不好么?”
“所以你们最先借谢夫人之手,谋害五娘之母,就是算准了五娘会朝谢氏下手,然后再以谢夫人拉郑皇后下水?”姬瑾眼中有过怒意。
看着楼造道:“在你们眼中,陛下、母妃、我、五娘,到底算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