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牙齿都带着刚才咬破那柔嫩的触感,似乎恨不得再转头回去咬上一次。
所以他连头也不敢回,在山林之间快步狂奔。
楼敬轩带人找到这处院子的时候,院外虽不见人,却可以发现有不少暗卫。
但他们进来,暗卫就暗中撤离了。
他不过是一抬眼,就见楼画语靠在窗边拎着一个酒坛子,朝嘴里灌。
虽见她衣襟有些乱,却也不算太过,但楼敬轩依旧不敢让外人进去,摆了摆手,示意所有人在外头等着,自己推开竹篱笆进去。
一入草屋,就是满满的酒香。
楼画语扭头看着他,笑道:“来得挺快。”
“开始在内外城都绕了两圈,但出了京后,就有人引路,将我们引了过来。”楼敬轩看了一眼桌上摆着的两个碗,明显秦昊原先是在这里的,只是后头走了。
转眼看了看楼画语,发髻不算太乱,只是脸色红得好像滴血,下唇不知道是不是看错了,好像又肿又胀。
“回去吗?”楼敬轩大概能猜到,秦昊对五娘是有那么点意思的。
她及笄那日,姬瑾弹那一曲《凤求凰》时,秦昊就在那假山后面看着,他却在暗处看着秦昊。
当秦昊看到姬瑾亲了五娘一口时,秦昊整个人似乎都僵住了,身上杀意迸现,那是一种常年战场之上所渗染出来的本能。
但最后,他又控制住了,楼敬轩当时怕再出事,就笑着上前唤他“义兄”,将他拉走。
所以他是真的怕秦昊一个失控,就带着五娘私奔了。
很多郎君都是这般的,未到成婚之时,总以为成婚不过是一桩形式,是父母所迫。
可到了成婚前,这才会发现,自己心中真实的想法。
还有些成婚后,才会悔不当初。
“不回去。”楼画语却有些任性的挥了挥手,将手中的酒坛晃了晃:“我今晚要睡在这里。”
楼敬轩走过去看了一眼,桌上那个酒坛完全空了,又凑到楼画语身边看了看,手中那个也见底了,不过一小滩酒水在里面晃动。
伸手握住酒坛:“你醉了。”
“没有。”楼画语将酒坛握在手中,朝楼敬轩道:“给你倒一碗,保证滴酒一洒。”
她当真从柜子里又拿了一个碗,将酒坛中剩余那一小口倒在碗中,最后还晃了晃坛子,最后一滴都不放过,稳稳的滴落在碗中。
只是看着一滴滴的酒水,滴入碗中,楼画语眼睛有些发沉。
将酒坛放在一边后,她有些得意的朝楼敬轩眨了下眼,然后捧起那个碗,看了看。
那一滴滴的东西,落入水中,谁知道是什么。
秦昊又何必执意问呢,一滴泪又有什么作用。
捧着碗,将碗中的酒喝尽,这才将碗稳稳当当的放在桌上,朝楼敬轩挥手道:“你回去吧,留人看着门,我今晚真的要睡在这里。”
有些东西,总是说不清道不明的。
没点明时,都可以假装没有,或是不知道。
可一旦知道了,总要做一个了断。
楼画语挥了挥袖子,将衣服理正,抬手摸了摸已然被酒浸得发麻的唇。
秦昊那一口,咬得极重,重到她不可能不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