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敏儿此时看着祁訾晅,莫名窜出一个直觉,不断盘旋在心头,脑子里像是出现了一个神秘的声音,不断在告诉她,现在的祁訾晅,才是最真实的他。
危险,诡异,神秘,理智,凉薄,才是他真正的标志。
可就是这样的他,似乎出现了一道裂缝,泄露出了令人胆寒的本性。
祁訾晅在所有人面前都划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界限。当有人试图对它发起冲锋时——他扬手,言笑晏晏毫不在意就能灭杀了所有试图靠近的‘入侵者’。
前世,她甚至连靠近那条高压线的资格都没有。
但是,这似乎是第一次,曲敏儿隐隐约约摸到了他固守心防的那条高压线——而他,奇异的没有对她出手,像刻意放任她走入了高压线的范畴。
这样的发现,让她一边对此时安静‘看着’她的祁訾晅胆战心惊,防备连连,一边又忍不住想要疯狂试探那条高压线的神秘与危险。
这种在死亡线上反复横跳的作死心态让曲敏儿要精分成两个人。
曲敏儿像是被脑海中那声音控制了一般,又像是精分出的另一个胆大的人出于某种不知名的原因,不断催促她抓住这个来之不易的机会。
曲敏儿心脏鼓噪,试探般,轻轻转了转被祁訾晅钳住的手腕,祁訾晅此刻好似格外顺从她,如她所愿的松开了控制的手。
曲敏儿鹌鹑大的胆子,瞬间膨胀起来,重新抓住他的衣襟,借助力量,身体往上凑近了些许,舔了舔有点干的嘴唇,神差鬼使靠近他耳边,蛊惑道,“若我说,我这是在收买你。亓九,你愿被我收买吗?”
“……收买?”祁訾晅声音淡淡,不起波澜,侧头目光沉沉与曲敏儿对视,“我。”
那双眸子,纯粹的黑,深邃的映不出任何人的身影,诡异极了,也让曲敏儿震惊的说不出话来。
明明祁訾晅眼眸里什么情绪都没有,可被他这么‘平静的注视’着,曲敏儿没来由觉得压力大的喘息不上来,抓着他衣襟的手都在微微发抖,后背又扯着疼,让她无力再次摔回他的双腿之上。。
“不错!”曲敏儿躺在他腿上,却不妨碍她自我鼓劲,仰着头,盯着他望下来的漆黑双眼,也不纠结他是不是还没有恢复视觉,咽了咽口水。
“你心思细腻,人品贵重,胸怀坦荡,重情重义,温润如玉,胆识过人,声音蛊惑,气质贵胄,灵魂更加有趣。”曲敏儿不喘气的,一口气将脑子里所有关于前世对他的滤镜——甜言蜜语般集中轰炸。
“但最重要的是,你文也纵横,武也纵横,危难时刻,也没抛下同伴,也就是我。是个绝对值得托付后背的忠诚战友。”
曲敏儿说完,一直抓着祁訾晅衣襟的手指心虚的扣了扣,这一刻,她很想捂住自己的良心,暂时为它默哀叁秒。
重生后,祁訾晅在她心里的滤镜那是碎的黏都黏不起。
前世的自己,是真的认为祁訾晅就是她所认为的那般完美无缺,强大儒雅,可现在,真实接触后,她才发现,前世的自己,或许真是个肤浅的人——乱花渐欲迷人眼,俗称:‘为色所迷’。
这里面,不能说祁訾晅什么都不占,只能说——得分人。
被他觉得有利用价值的人,他是真的挺温柔儒雅,重情重义。
其余他看不上的,人命于他,怕不过是草芥般低贱。
“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