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嬷嬷很想跟上去,但此时她好不容易出宫,‘毒杀方海清’的消息都还没能传回主家,她实在不敢以身犯险,但城中有人趁机作乱,不能不防备。
思索片刻,她决定折返先回一趟曲府,虽然现在老太爷应该还在承极殿,但她可以将这则信息留下等老太爷回府后自然就能知晓,然后再去主家。
打定主意,安嬷嬷转身向北方相反的方向急速前行。
随着越来越靠近南边的官街,荒凉安静的早市逐渐有了烟火气,住在这里的小老百姓,都是有一些资产和背景,衣着干净整洁,脸上虽然也有些慌乱,但却还算稳健,没有大乱,不像西边民街已经门可罗雀。
安嬷嬷此时一身妇孺蓝布裙,双眼有神,步履极快,在快要靠近曲府时,先拐进了一家还在开门卖笔墨的书斋。
待了一会儿后,就从书斋出来,然后继续快步走向曲府。
曲府大门口此时正站着两个一米八的男人,气血浑厚,胫骨强健,一看就不是普通的武道中人,肌肉在衣衫下鼓动强劲,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一看便知是武道精深之人,颇有威慑。
偶尔路过的行人路过曲府也都低着头,不敢多看他们。
安嬷嬷低着头,神情慌乱,目不斜视,像是鼓足勇气,一路小跑焦急的踩着石阶,跑到曲府大门。
辉煌大气,门口石狮子立于门前,朱红的大门紧闭,庄严肃穆。
两个大汉伸手,拦住畏缩却惊慌的老妇人,“来者何人,不知这是曲首辅官邸吗?可有拜帖。”
大汉一靠近,安嬷嬷就察觉到此二人皆是武尊。
安嬷嬷佯装惊慌失措,没见过市面的老妇人,哆哆嗦嗦,“我,我···贱民····是···是曲府二管家的旁支的旁支亲友,有人托我,托我给二管家带封信,还请····请两位大哥···不不不,大师···不··大哥··行个方便,能通传一声。”
“二管家?带信?!旁支亲友····”男人对于老妇口中混乱的称呼并不在意,只是疑惑的上下审视来人,明显不相信,语气困惑。
“是的是的。请笑纳。”安嬷嬷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掏出几十个铜板,恭敬递了上去,将一个畏缩没见识的妇道人家表现的淋漓尽致。
大汉没有接递过来的寒酸铜板,直接问道,“你姓什么?与哪位旁支有连襟之谊。”
“姓左,名安处先生。”老妇人见大汉没接钱,伸出的手有些尴尬,不知该不该收回的局促。
安处先生?!
大汉拧眉,他们记忆中似乎没听说过儒门中有哪一位号称安处先生,能称先生,必定文学造诣不浅,怎会如此不显。
“信拿来,人可以走。”男人谨慎起见,冷酷说道,安嬷嬷刚收回的手,微微一顿,低着的头眉毛一皱,似有些意外。
怎么今日想要见曲府之人如此之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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