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她举措多娇媚,那一双向上翘起的杏眼光是看着你,便有种盈盈粉泪的感觉。
此时,怕是再刚强的汉子,在这样的美人面前,也会被牵起那寸寸柔肠来。
也怪道那戏文里,说的多是情关难过。
这样鲁莽和出来,也该害的你冷上这么一回的。罗蔓有些打趣的说道,边说着,边招手将身边的杏雨叫来。
你替我送了姨娘回去,可有多带的暖手物件?罗蔓对杏雨说道。
可巧多拿了个来,本是多准备的,没想真派上用场了。杏雨回了罗蔓,那个个狐毛做的暖手袋子给了白姨娘。
多谢四小姐。有劳姑娘了。白姨娘见罗蔓和杏雨热情,不敢拂了她们的好意,只好谢过了罗蔓,又谢了杏雨。
才送走了白姨娘,见杏雨和白姨娘两人的身影渐渐淡出视野,罗蔓才将嘴角原本的微笑压了下去。
拂冬,你去三哥哥哪里看看,就说我有事儿要找他,让他今日务必来我这儿一趟。
前几日天气正不好,三爷才病着。即便好了,却不一定就能见风呢,小姐......拂冬对罗蔓提醒道。
无妨,你只管去说了,说不准他现在正闲的狠呢!罗蔓笑道,然而她的眼底却是没有半分笑意的。
都有心情与美人谈情说爱了,那小小风寒怕是早就大好了。
罗蔓闲逛了会儿,终究是没了兴致,最后还是回了曲溪楼。
我去的时候,三爷还在床上躺着,也不曾露面,是他贴身的丫鬟出来与我说的。说是身子还没大好,这次便不来了,说多谢姑娘的好意。
罗蔓才进了屋里,拂冬便迎上来,接过了罗蔓外罩的小斗篷,说道。
才进了屋,顿时暖和了不少,罗蔓接过杏雨端来的热茶,坐了下来。
方才送了白姨娘回去,我是看着她喝了热茶,暖了身子的。想着她那里丫鬟也不少,一切妥当了,我便回来了。待拂冬说完,杏雨也开始对罗蔓报告自己的工作。
罗蔓坐在那里听着二人汇报完了自己的工作,手捧着热茶便发起了呆。
方才她看见的在白姨娘身边的那道人影,应该就是三哥哥没错。
罗蔓心想他原是个聪明人,那圣人礼仪读的该比她这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女子见的多些,却不想竟然做出这样荒唐糊涂的事儿来,倒是将那些仁义道德全都还给圣人了。
与家妇的姨娘私通,在伯府若是被发现,怕是不能原谅的。三哥哥方且好说,只是他来年要考试,若是因此影响了学业,未免得不偿失。
况且若白姨娘被揭露出来,怕是有她的好看。三老爷虽说糊涂,但若事情真的揭发,即便白姨娘再得他喜欢,想要保住白姨娘却也是不能够的。
莫说家中长辈们与那些下人们私底下都瞧不上白姨娘,那三太太若是发现其中的匿端。杀了白姨娘,既是为了儿子好不说,也能铲除一颗眼中钉。
俗话说,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既然他们做了,就必定会有被揭露的那一天。
罗蔓本想叫罗皎来,好劝说他一番。只是她叫拂冬去叫罗皎,他却不肯来。
她怕往后若是再劝,恐会伤了兄妹之间的感情。若是不劝,往后事发了她也不好面对罗皎。
因此,她还是打定主意,劝是要劝的。只讲上几句,若是罗皎不听,就没什么法子了。
她暗暗打算着,最后不由得摇了摇头。
都说富贵荣华好,只是平心而论,若真有了泼天富贵,又有几个是能保得住的,即便保得住又有几人能享着这些富贵安乐终老呢?
罗蔓自在烦恼了几天,不知不觉家里祭祖的时日便到了。
祭祖的讲究繁多,阶级不同,方式也有不同。
若是在那些农民家里,一般祭祖都会选择直接去祖先的坟墓祭祀,或者是去村中的祠堂祭祀。他们的祠堂,往往是一个村子里共有的。
像罗家这样的家族,是会有专门的祠堂供奉祖先的。
前不久从罗家农庄里收了东西,直接抽了家中的各大牲畜和五谷,另有玉帛纸钱,这些全都是献给祖先的。
祭祀的时候,首先要选好了时辰,此时罗家的男子和女眷们都分开站好,那边司仪开始通唱礼,此时鼓乐喧天,唢呐高奏,这就是祭祀开始了。
他们规矩人家,其中祭祀时要上香、读祝文、奉献饭羹、奉茶、献帛、献酒、献馔盒、献胙肉、献福辞,而后再焚祝文、辞神叩拜。
主祭在奉行各项礼仪时,都要下跪,叩首、再叩首、三叩首。
事情虽然繁多,只是罗蔓算是女眷,不像那些男子这样麻烦,只是来回的下跪起身,倒弄得有些疲倦了。
这祭祀完了,便半日过去了。
老太太和各位太太们还有罗蔓这些小辈,这时候就能去听会儿戏,那台上咿咿呀呀已经开始唱起。
萧蔷却是管着一家子,即便再累,也不能休息,只与老太太太太们说了些话,便又陀螺私的开始忙活起来。
桌上各色繁琐的点心,罗蔓些许的吃了些。
祠堂内有着燃香的味道,这是因为罗家家大业大,祖宗常年都有人供奉,因此祠堂里也香火味十足。
至于祭祀的那些酒肉,罗家一般都不会拿来吃了的。这些东西,多是拿去扔掉,不过却有那些贪嘴的下人,私自拿回去吃了也说不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