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沈青若担心是多余的,他早就派人去公主府布置好了一切,安插了自己的人手,严密布放,他低头微笑
“娇娇,你可真聪明,不过就算他想行刺我,想杀我可没那么容易的!”
沈青若想想也是,萧琤身边那么多的暗卫,还有他麾下的将士都会保护她,她到底担心这么多干什么。
既然是重活一世,也许萧琤有了警惕,结果可能不一样也说不定。
萧琤好不容易将人给哄睡着了,睡到半夜里,王府果然有异动,他听力本就异于常人,此时屋顶上细微底肥踩踏声也听得清清楚楚,黑暗里,睁开的眼睛射出幽幽的寒光,侧头看见还在酣睡的妻子,抬手点了她的睡穴,这才放心的起来。
一个黑影从王府的屋顶上一掠而过,落入囚牢所在的位置。
萧琤冷锐的眸子眯了眯,宋别站在他的身后,低声说道
“王爷,要不要咱们把人给抓起来?”
萧琤侧眸瞥了他一眼“不必,让他去吧,看好皋落赤”
宋别无声无息的点点头。
甲庭在囚牢里找了一遭,并未发现有皋落赤的身影,担心会有人发现,不敢待得太久,迅速的出了囚牢,脚下轻轻一点,几息的功夫便上了屋顶,还未来得及前行,眼前陡然站了一个人。
甲庭眼里闪过一丝讶异,随机立马恢复冷静,在屋顶上站稳,陡然间,一把雪亮的弯刀脱鞘而出。
雪亮的寒光在漆黑的夜色里尤为刺眼。
对方抱着长剑,纹丝不动的站着,仿佛压根就没将眼前的危险放在眼里。
只随手抛出来一样东西,宋别冷冷的说道“拿回去给斛律远看看,他有什么招数尽管放马过来,咱们主子随时恭候他大驾!”
那东西扑面而来,差点砸在脸上,浓烈的血腥味传来,甲庭往旁边轻轻一避,顺手接过去,鲜血的味道刺激到北狄人天生的凶残本性,甲庭的眼里闪过一丝杀意,他握紧刀柄,眼角的余光却瞥见四周居然无声息的多了十来个黑衣人,如鬼魅一般仿佛要与黑色融为一体。
甲庭的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宋别冷哼道“今日饶你一命,给我滚!”
甲庭咬咬牙,纵身一跃,消失在黑暗中。
小院里,一灯如豆,夜里只有虫鸣声。
屋内七个人坐着,已经到了半夜,可他们几个却半分睡意也没有,一会儿门开了,甲庭出现在众人面前,斛律远陡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严肃的看着甲庭道
“怎么样了?”
甲庭将手里头拿着的东西交出来,他解开布包,里头的东西呈现在众人眼前,几个人骤然瞪大了眼睛,里头居然是一截舌头,很明显,是皋落赤的舌头。
堂堂北狄皇子受到这种待遇,这个简直就是他们的耻辱,几个大臣们目眦尽裂,一腔怒火完全被勾起来了,正要骂人之际,院子外头居然传来不少杂乱的脚步声,斛律远察觉到不对劲,手掌狠狠的击在案上
“他们的人跟过来了!好一个萧琤,如此阴险狡诈!”
同时,他的目光停在甲庭的脸上,甲庭心里一慌,紧张的说道
“将军,我…”
斛律远冷静道“此事不怪你”
当机立断吩咐几个人“咱们赶紧走,大仇未报,不能死在这里!”
众人点点头,异口同声说道“我们誓死追随将军!”
可等他们准备逃走的时候,已经晚了,小院前后完全被包围住了,外面的火光冲天而起,一排排手持弓箭的将士将箭对准屋内,屋顶上也站了不少黑衣人,如今,小院前后都是水泄不通,里面的人就算是插翅也难飞。
斛律远的一颗心沉入谷底,既然逃不掉,那只有杀出一条血路,或许还能博得一线生机,他带着众人将门打开,便见庭中乌压压的站了不少人,兵器的寒光如雪。
正中间站着一个蟒袍玉冠的男子,容貌俊美,神色冷酷,眉梢眼角都带着一股子凛然杀气,他勾着唇,冷冷一笑
“斛律远,好久不见!”
时隔两年,斛律远再次见到萧琤,却仿佛看到自己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般,心里头有种莫名的熟悉感,他这个院子里足足有四五百人,屋顶上还有不少高手,这个形势对他们来说极为不利,他淡淡的说道
“萧琤,没想到你来的这么快”
萧琤面容肃杀,他看他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人一般
“斛律远,你是自己动手,还是要本王动手?”
斛律远阴沉沉的笑道
“萧琤,你就这么笃定我会死在这里么?”
萧琤瞥了他一眼,他面无表情道“不然呢,你想死在哪里?”
斛律远最讨厌的就是他这副从来看不起任何人的模样,两人交战不下二十次,他好歹也是堂堂北狄大将军,可每次都输在萧琤的手里,战场上的记忆划过脑海,亡国的恨意在他心里头点燃了熊熊怒火…真是欺人太甚!
斛律远眼中的情绪如同惊涛骇浪般翻滚着,紧接着,他将衣裳敞开,玄色的衣摆在被夜风卷起,露出身上捆绑的十分结实的炸药,手里头不知何时多了一个火折子,他狂笑着,说着生硬的汉话
“萧琤,我若是死了,你也别想活着离开这里,实话告诉你吧,这个院子里已经埋满了炸药,只要我一点,你们都得炸死在这里,我斛律远死不足惜,能拉着一个大齐国的王爷陪葬也算值得了!”
江填陡然大惊,看着萧琤说道
“王爷,斛律远这一招也太狠了,他想跟咱们同归于尽!”
萧琤一如既往的镇定,仿佛没什么可以让他乱了阵脚,他的目光坚定而冷静,直视斛律远,给人一种压迫感,不过这些人都是亡命之徒,全部豁出去了,根本无所畏惧,斛律远甚至有些猖狂道
“怎么?萧琤,你不相信吗?要不要我点燃了咱们试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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