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看这家越是不顺眼,这床只够她一人躺上不说,若是半夜里翻个身都是嘎吱嘎吱的,稍有不注意更是容易掉下,这该的被子更是,从着她记事起就是这床被,还有房间那老样式的木桌,连红木的都不是,时不时的往下掉个木屑……
“长琴,你这是怎么了?”董氏坐在长云身旁,关切的问道。
“你别问了!”沈长琴看着这个破旧的家直是觉得委屈,不由得落下几滴泪。
这眼泪一落,这董氏是痛在心里,问道:“长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没有、没有、没有……”沈长琴不住的说道,说罢伸手又是一推董氏,指着门口道:“出去!”
沈长琴越是哭闹,董氏越是不肯离去,生怕有什么想不开的,再是憋出了病来了,伸手握住的深长琴的手道:“娘不问了,陪着你好么?”
“我让你滚出去啊!”沈长琴“蹭”的一声站了起来,发泄似的拿起床上的枕头一把扔在地上:“我就不知道了,这破地方,你为什么死赖着不走!”
说着用脚又使劲在枕头上踩了十几下,喘着粗气道:“这破地方、这破地方!”
想不到前一刻老老实实坐着的沈长琴下一刻便如此暴躁,董氏吓了一跳,忙是起身一把抱住沈长琴问道:“长琴,到底怎么了?你和娘说说!”
沈长琴挣脱出董氏的怀抱,又去推那桌子:“这些破东西,我才不要!”
圆桌被沈长琴狠狠的推倒,桌上的茶壶茶杯噼里啪啦的碎了一地,董氏心疼的看着一地的碎片道:“长琴,你发火便发火,造害东西做什么?要知道咱们已经不是从前的官家人了,哪经得起你这样造害。”
“我知道!”沈长琴喘着大气道:“还不都是二伯他没本事!到嘴的鸭子都飞了!”
董氏忙是安慰沈长琴道:“长琴,这也不怪你二伯,这都是命啊!”
“命?”沈长琴骂道:“若不是他自己猪油蒙了心了,至于被人罢了官?如今倒好,连累了我们一家子!”
将着床上的铺盖又是一股脑的扔在地上,愤愤不平道:“你看看我们住的是什么地方?这些破东西都是上了年头的,有些比我还要大吧!”
又对着房间一通指着:“还要这墙,您看!有多久没刷个墙了,这都脏了,还有着窗,这窗纸原是白色,如今都变成黄色了……”
董氏叹了口气道:“长琴,其实我们家也是不错,远的不说,就说这田地如今都是我们在耕种,饭是够吃了,也不用看别人脸面,这平日里也是衣食无忧,比起村子里面别的人家来说,也算是不错了,你这孩子就是当官家子女当习惯了,以后慢慢适应就好。”
“我不要!”沈长琴杏眼向上一挑:“这样的日子我觉得憋屈,我才不要和着那帮子莽汉、村妇呆在一起!”
“你这话!”董氏责怪道:“怎么和着你祖父母般,看不起别人?我们都是一样的,何必呢,这不是自寻烦恼?”
“他们怎么了?他们还知道去找沈似锦讨个好生活!”沈长琴气得直捂胸口道:“你看看你们,却甘愿留在这老宅子里,守着那几分的地,心甘情愿的当这村妇!”
“这吃亏是福啊,”董氏知道沈长琴是嫉妒那锦衣玉食,安慰道:“我们在这里多好啊,自由自在的,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也不必服谁管;和着一家子事也多,娘也觉得不自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