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接下的几天,沈长琴竟然果真水米未进,任是马守才如何折磨,沈长琴都未有任何反应,才不过几日便眼见着沈长琴日渐消瘦的模样,马守才有些心急,倒不是心疼沈长琴,是心疼那银子,便道:“把留在你家的一千四百两银子给我拿回来,我就放你走如何?”
沈长琴自然不应,如此一来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便道:“可我若是被休,名声自然有亏,你怎么可以要走?”
马守才也是不应道:“若你不还,那我还不如让你在这马家饿死!”
沈长琴冷笑道:“如今成了这个样子,反正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死了,也给着爹娘留下些银子!”
马上到了回门的日子,按理说这新姑爷应是带着沈长琴一早便来了,可是沈安康夫妇等了半天,也未见什么动静,这心里实在不安,便跟人打听这马守才的住处。
可不打听还好,这一打听心里更是放心不下,原来这马守才是县城有名的泼皮无赖,仗着自己有几个银子便欺男霸女。
沈安康夫妇一听,一路小跑的便到了马府,马守才见了沈安康夫妇有些心虚,请着二人到了前厅喝茶绝口不提沈长琴的事情。
董氏便问到沈长琴最近如何,马守才心虚支支吾吾的说个不明白。
沈安康便在马府叫着长琴的名字,转了许多的地方,终于在一个院子里响起沈长琴微弱的声音:“爹、娘……”
顺着这微弱的声音,沈安康便找到了沈长琴的房间,却见房门外安着一把大锁头。
“这是!”
平日里老实的沈安康气愤不已,可一旁的仆人也不敢擅自开了房门,有多远便躲了多远。
马守才此时也跟了上来,示意着下人开了房门,沈安康这才进了房间。
可眼前的一幕却让他难以接受,曾今面若桃花的沈长琴如今瘦脱了相,皮包骨似的躺在床上,见了沈安康夫妇话未言泪先流。
董氏扑到床边不住的抚摸着沈长琴的脸颊问道:“长琴你这是怎么了?”
沈安康眼里冒出一股怒火,牙齿咬得紧绷一把揪住了马守才的衣襟:“这是怎么回事?”
马守才满不在乎的推开沈安康的手,一屁股坐到椅子上道:“岳父大人,岳母大人,这事我本想着是我和长琴之间是事情,既然你们非是要插上一脚那我就明说了!”
“沈长琴想让我休了她,可又不愿意退回的我放在您家那些银子,我是生意人,这笔账我还算的明白。”马守才道。
“我们给你!”沈安康斩钉截铁的说道。
沈长琴那空洞是双眼泛着青灰色,用干涸的嘴角有气无力的说道:“不行,那我多亏!”
董氏摸着沈长琴那消瘦的脸,心痛道:“长琴啊,这钱财是身外物,你这是要心疼死爹娘?”
“爹、娘,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我已经没脸见人了,我死了也好!”沈长琴绝望的说道:“你们只当没我这样的女儿便罢了……”
听了女儿这话,董氏鼻子发酸,两行泪便吧嗒吧嗒的落了下来,只觉得心中好像有万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一般,痛苦极了,可又有千言万语的都哽在喉中,却一言也发不出。
沈安康一把将瘦骨嶙峋的沈长琴抱了起来道:“长琴,之前你不听爹娘的,爹娘也无可奈何,可到了今日爹说什么都要把你带回家,银子有什么用?爹娘衣食不缺,你又何苦在乎那些个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