疾驰在马路上的车里,林枫确实没皮没脸,“马超,我昨晚的演技怎样?是不是特牛叉?你有没有被感动到?”
开车的马超看着外边风景苦笑,却没有说话。
林枫,“别藏着掖着,赶紧说说我的演技。”
马超许久才憋出几个字,“有点浮夸!”林总你躺在病床上,半死不活的状态,说心里话就说吧!可是中间一段,为什么扯上“隔壁屋王寡妇对你垂涎已久”的东西呢?
尼玛。
林枫直呼我那绝对属于教科书级别的演技好不好,你以为断断续续说胡话,还要尽量说清自己的“心结”容易啊?
马超又道,“林总,你为什么演这一出戏啊?”
林枫,“一个也不能少!”言外之意,两个女孩我都要,都不能辜负。
马超善意提醒道,“林总,我觉得你演技有点浮夸,人还有点贪心,作为男人,在有些方面咱们要知足,毕竟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呃……
对于马超的心灵鸡汤,林枫一点也不感冒,想了想说道,“马超,咱们不去游泳了,转道去一个让人一看就很忧伤的地方。”
林总你又要演戏了?
马超心想,我真难啊!
林枫唏嘘道,“没办法,演戏要演全套,总不能半途而废吧!我们去外山那边的公园,这个时节,应该还能看到一些飘落的枫叶。”
当陈一法儿与沈幼鱼赶到时,就看到一副凄美柔情的画面。
火红的枫叶林,秋风徐徐吹拂,枝叶摇曳,仿佛有节奏晚秋音乐音符在跳动,一片片枫叶随着清风,在空中飞旋,舞动,落到脚下。
林枫坐在一棵枫树的石头下,双手托着下巴,眼睛出神望着远处升起的太阳。
缕缕柔和的阳光穿过枫林,映衬在林枫身上,仿佛一位智者在思考。
远处有寺庙钟声在响,一声又一声,宁静而又祥和。
身处其中。
无论你多么烦躁,最后都会如这片大地一样,渐渐归于平和,心如止水。
看着这副“安宁”的画面,远处的马超嘴角在抽搐。
林总。
你这也演得太耶稣了吧?
就你这演技,我觉得可以给你99分,多一分是怕您太骄傲。
……
巴山楚水凄凉地,二十三年弃置身。
……
怀旧空吟闻笛赋,到乡翻似烂柯人。
……
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
……
今日听君歌一曲,暂凭杯酒长精神。
……
林枫捏着一片枫叶,对着清晨的骄阳,念起了古代一手极为有名的诗词。
马超汗颜,林总还真装起文化人来了,有点意思啊!
“法姐,林总他这是怎么了?难道没有酒醒?”沈幼鱼有点摸不着头脑。
不过现在的林枫,倒是有种古代潇洒文豪的气质。
当然。
林枫的脸是青春大男孩脸,没有年长者特有的几十载岁月沧桑,否则的话,震撼感更强烈。
陈一法儿道,“一个晚上了,不可能还有醉意,可能是心结没解开,跑来这里郁闷吧!”
郁闷?
沈幼鱼张大双眼看前方,林总的脸上,没有一点烦闷情绪吧?就在两人轻轻走过去时,头仰望星空的林枫,再次幽幽发声,依旧是一首千年前的著名古诗词;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
凤阁龙楼连霄汉,玉树琼枝作烟萝,几曾识干戈?一旦归为臣虏,沈腰潘鬓消磨。最是仓皇辞庙日,教坊犹奏别离歌,垂泪对宫娥。
这是五代李煜著名的《破阵子·四十年来家国》,悲恸感伤的一首词。
深处落叶缤纷的枫林,确实有那么一股苍凉意境。
“幼鱼,我觉得他是故意转深沉的!”陈一法儿凑近压低声音,“刚才我们看四周时,我的余光看到,林枫朝我们看了一眼,脸上有种狐狸的狡黠笑容。”
沈幼鱼倒是没注意,“法姐,我们还是当心点,老主任说了,不能让林总情绪波动,以免伤上加伤。”
陈一法儿狐疑,“我怎么觉得我们两个被套路了。”
走进过去,一左一右站在林枫身侧。
林枫视若无睹,深邃的眼神越发孔洞,这对眼神极为诡异,仿佛拥有看穿古今的瞳力,让人忍不住凝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