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徹盯着她娇美的面庞,喉咙有些发紧,但一看坐在对面似笑非笑的沈唯和秦衣竹,也只好打消心底的念想。
顾温凉美目光华流转,她动了动身子,压低了声音道:“今早一起来,脖子疼得很。”
沈徹想起她方才嘶的一声痛呼,皱了眉头道:“你身边的丫鬟怎么伺候的?”
说归说,手却不轻不重地触上了她白腻如雪的脖颈,顾温凉不想他会这般,急忙躲开,却又被他捉了回来。
“你放手啊,他们都瞧着呢!”顾温凉咬住了下唇,瞪向一脸严肃的沈徹。
平素无人的时候喜欢胡来也就算了,这下秦衣竹和沈唯眼睁睁的看着,她以后都不用见人了?
“他们识趣,方才就走了。”沈徹不满她挣扎的厉害,沉沉喝道。
顾温凉一看,更加羞愤欲死。
沈徹一边将羞成一团的小姑娘揽到自己怀里,一边好声好气地讲给她听。
“你以为沈唯坐在那半晌就是为了来看你和秦衣竹聊天的?如今我一来他正好带了秦衣竹离开。”
顾温凉这才将头从双臂之中抬起来,轻咬下唇问:“他怎么知晓你会来?”
沈徹轻轻弹了她光洁的额心一下,“便是我不来,他也只会将你一人留在这。”
沈唯什么性子,没人比他更了解。
他明显是对秦衣竹动了心思,哪里能容忍她三番五次的逃避?
顾温凉皱眉想了想,觉得这的确是沈唯能做出来的事。
沈徹瞧她有些傻气的样子,从喉间泻出低沉的笑声,他宠溺地揉揉她柔软的发丝,声音如清冷的皎月:“傻宝儿。”
顾温凉垂下眼睑,卷翘纤长的睫毛合拢成一排,她不满地嘟囔:“为何叫我宝儿?”
沈徹才从礼部赶过来,金黄色的蟒袍衬得他矜贵清冷,瞧在顾温凉的眼底,却只觉得他比天上的太阳还要耀眼。
沈徹不想她会这样问,别扭地撇过头,耳根子悄悄红了,敷衍道:“就喜欢这样叫。”
这还用问吗?宝儿宝儿,可不就是如珠似宝的意思吗?
这边沈徹还没等顾温凉自己顿悟,就听她轻轻开了口。
顾温凉清润的瞳孔黑白分明,她认真地道:“下回别这样叫了。”
“小时爹爹就是这样唤我的,你这样唤我像唤女儿一样。”
沈徹面上的笑意戛然而止,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里的一大股子浪漫旖旎的情绪全部消失殆尽。
他凤眸狠狠地闭了闭,而后心道:顾奕怀,算你狠。
顾温凉憋笑憋得辛苦,肩膀一耸一耸的动,哪里瞒得过敏锐异常的沈徹?
他下巴抵在她柔软的发丝上,轻轻蹭了蹭,而后沙哑着道:“大婚前,这是最后一次见你了。”
接下来会很忙,他十分重视这次婚礼,力求处处做到极致,是以许多事都要亲力亲为才放心。
就如同王府主院的布置,他自己画了图纸,每一处都考虑了顾温凉的习性,奴仆们有不懂的地方也只有来找他。
顾温凉心有所感,冰凉的玉手抚上他硬朗的面容,低低道:“莫要太辛苦了。”
沈徹深深望了她一眼,咧嘴一笑,抱着她蹭了又蹭,心底积蓄已久的欢欣一点点冒出来。
他哑了声音:“温凉,终于就要娶到你了。”
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拥着你,看着你站在身侧浅笑,而不是日日寒凉的夜里噬心蚀骨的念想,也不是患得患失的不安。
我执着你的手,往后晨起云霞,名正言顺。
第64章 大婚前
顾温凉被他半揽在怀里, 眨了眨眼睛,垂下了眼睑。
能有多幸运能拥有一次重来的机会,得以长伴你身边。
沈徹带着凉意的鼻尖蹭在她的后颈上, 顾温凉嘤咛出声, 沈徹的身子一僵。
早晚等到洞房花烛收拾了她!
沈徹站起身来, 学着她惯爱的动作, 勾了她玲珑的小指。
“随我去个地方。”他眉目深深,沉声道。
顾温凉一边接过青桃递来的面纱,一边疑惑道:“去什么地方?我不能耽搁太久,得回府陪爹爹用晚膳。”
眼看着就要嫁入王府, 她能陪顾奕怀的时日并不多了, 而她每每凑在顾奕怀身边时, 后者总是一脸不甚在意, 可顾温凉好几次瞧见了他发红的眼角。
所以这些时日, 总是陪在他身边用午膳和晚膳的。
沈徹闻言一晒,那老匹夫就会装可怜博取温凉的关心,她真要嫁过来,念叨着想家,自己还能拦着不叫她逢年过节回去看看?
今天日头尚好,阳光打在人身上不算热却也不冷, 是个难得的好天气。
沈徹先扶着顾温凉上了马车, 自己随后也钻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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