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郡王见状柳家人越发的不好了,更唯恐柳家气急上书弹劾他们父子,紧忙几步过来对着二爷就是一脚,骂道:“孽障,竟然还敢口出狂言,今日若不打死了去,他日也定成祸害,九泉之下本王也越发没脸见元娘了。来人,请家法。”
元娘正是先王妃,而柳家二位老爷虽仍怨愤,可一听襄郡王说起先王妃来,心里的火气还是消减了几分。
再看襄郡王取来家法,真真是下了死手抽打二爷,把二爷打得满地翻滚哀嚎不断,就是大爷也因要护持二爷没少被殃及的。
柳家二位老爷对他们父子三人的怨怼和恼恨,又去了大半,只是还不出口劝阻。
见儿子如此,襄郡王也是心疼的紧,只是别无他法,所以手上的力道他不敢有半分消减。
而盛有余到底是服侍襄郡王多年,见这般形景就知道襄郡王心思了的,当下便跪下故意哭嚎起先王妃柳元娘来,“先王妃娘娘,若不是你去得早,大爷和二爷从小无人照管,又如何会到如此。”
不说柳家二位老爷,就是大爷和二爷听了都不禁落下泪来。
到底是柳家二位老爷于心不忍,开口劝住了襄郡王,二爷才没去半条命。
而盛有余在襄郡王又看了他一眼后,便明白了襄郡王的意思,这是让他赶紧把二爷已受了家法惩戒的信儿传进宫去。
那时就是宫里的太后和皇上恼怒,看在襄郡王他已经下死手教训了儿子的份上,放过他们父子才好。
只是盛有余才要悄悄转身离去,就遇上了王道光。
和王道光那样老道的人比起来,就盛有余这点心眼子,再不够瞧的。
盛有余就这么被绊住了。
与此同时,康泰宫里,太妃正同太后说话。
太后笑道:“你倒是都给你们家老大和老三、老四都求来了好亲事,怎么偏只丢开老二不管的?”
太妃十分无奈地叹了一气,“不是我偏心,还不是因着他们老子的。”
太后道:“襄郡王?他又怎么了?”
太妃回道:“太后有所不知,咱们家那位王爷是个念旧情的,这不是打算着还要拉扯柳家一把的,就把柳家的姑娘指给了老二。”
太后点头,“那也是人之常情。”
太妃却摇头了,“这也就罢了,他还要老大一年满期后,也娶柳家女。我一听怎么得了,老二便罢了,老大可是咱们王府的嫡长子,是承嗣,日后王府非他莫属的,这么个妻族如何使得。”
太后又笑道:“所以你就巴巴地进宫来,让哀家给他指了现下风头正胜的冠军侯家里的女儿。”
太后会如此说,正因冠军侯家里的嫡女肖淑香才被册封为皇子妃,那可是日后母仪天下的皇后,可见是风头无两的。
这些日子,多少世界勋贵想同冠军侯结为姻亲的。
亏得冠军侯没被如今这鲜花着锦之盛所蒙蔽额,还知道顾忌风头太过,所以上门提亲的都推脱了没有答应。
那里太妃道:“虽说咱们王府求的是庶女,但为老大的继室也足够了。且冠军侯也不必担心太过,不说咱们王府,就是我娘家郑国公府都是清净的,从不参和朝堂上的那些事儿。冠军侯若求的是安稳,就没有不答应咱们家的。”?
☆、第 81 章
?太后点了点头,直感叹道:“可见你对儿孙们的心了。咱们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嘴上说的是‘儿孙自有儿孙福’,再不理会了,可那里就真的放得下心的。除非是真的两眼一闭,再也不能知道事情了,才能撩开手了。”
太妃听了却苦笑不已地摆摆手,“谁说不是的。也只有这样年纪的人能明白了。有些话我也只能对太后娘娘的。府里谁不说,除了我那侄女肚肠里养的安哥儿,我还能亲近谁的。就是咱们家郡王也没少拿我和我那侄女当防贼人来防的。生怕一错眼云起和云来就在我们姑侄跟前吃了大亏的。”
太后安慰太妃道:“都说‘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你也莫伤心,他们迟早会知道你的苦心。”
太妃又摇了摇头,道:“不提也罢。只求日后他们别怨恨我这老太婆,我也就安心了。”
太后又道:“看你说的。哀家这就下旨,就连你们家小二也一并赐婚了,他们便再不能看不明白你的苦心了。”
太妃千恩万谢。
温泉庄子上,因着李钰和柳家姑娘的事儿,王妃再没兴致,给众人赔了不是,就都打发了去。
那里襄郡王正与柳家商议二爷和柳家姑娘的嫁娶事宜。
这时就听王道光来回说,“太妃来了。”
襄郡王觉着眼皮子就是一跳。
柳家二位老爷不比襄郡王清楚的,所以这会子一听是王府的老祖宗亲临,忙忙敛衽就随襄郡王出来迎太妃。
可让柳家二位老爷没想的是,没等他们磕头请安,太妃拄着拐杖颤巍巍的就说要给他们磕头告罪,直说是,“是咱们王府教导无方,老身在给你们柳家赔罪了。”
这下不说柳家二位老爷,就是襄郡王也被唬了一跳。
谁说襄郡王痛打了一顿二爷,可他到底还是一副高高在上的王爷做派,让柳家二位老爷心里到底还觉意难平。
太妃就不同了,她已是这样一把年纪的人,不顾身份向他们柳家赔罪,其歉意比之襄郡王要诚恳,让柳家二位老爷心里好受得多了。
所以见劝解不住太妃,柳家二位老爷当时也跪下了,泪流满面地恳求太妃快起身。
襄郡王在旁也只管劝的,“母亲您可是长辈,再如此可要折煞了舅兄他们了。”
劝了好半天,才把太妃给劝住了。
几人小心搀扶着太妃进屋,又请上座。
复又献了茶,襄郡王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原委,和方才与柳家二位老爷商议定的嫁娶事宜,都一一禀报了太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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