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胜男才又要念经,只是这回神魂并未又起动荡的。
叶胜男怔了怔,又忙忙的细细感觉了一番,但似乎这怪病当真是忽然就不药而愈了。
只是叶胜男不敢再轻易相信自己的感觉了,看着关雎手里的小粥,叶胜男一把便夺了过来,仰头就喝。
关雎知道粥倒是不太烫了的,所以笑道:“瞧你,就饿得这样了?慢慢吃,仔细呛着。”
叶胜男那里听的,可一口稀粥下肚,她竟然半点味道都尝不出来,顿时惊惶又漫上心头,“我……我再……再尝不出味儿来了。”
关雎道:“你如今正病着,只能吃些清淡的,所以这粥本来就是没味儿的,你尝得出味儿来那才奇怪了。”
叶胜男一震,抓着关雎的手一迭连声就问:“果然如此?你当真没骗我。”等的话。
关雎百般肯定,千般起誓了,叶胜男才信了。
今儿这样的日子关雎也忙,看着叶胜男吃了些东西又用了药,就又打发叶胜男睡了。
只是待关雎一走,叶胜男便又睁眼了。
叶胜男见再没人了,又坐起身来四处看了屋里一回。
少时,就见叶胜男眼睛在烛台处定住了。
叶胜男掀开被褥下床,靸着鞋就奔那烛台去了。
奇怪的是叶胜男好不容易点亮了烛火,却又怔在那儿半天儿不动的。
直到外头炮竹的轰鸣,叶胜男才回过神来。
叶胜男慌慌张张地踅身看看门窗外,再来回过身来竟将自己的手盖向烛火。
只是不过少顷,叶胜男便“嘶”的一声缩回了手。
“好烫。”叶胜男看着被烧红的掌心,“真的烫,真的疼。”
罢了,叶胜男又将另外的一手也伸向烛火,果然也被烧伤了。
叶胜男忽然又哭,又笑了起来,还自言自语道:“果然好了,果然是好了。”
与此同时,王府正院里那是一个花招绣带,红灯相映,细乐声喧的。
那场面不比薛云上成亲时差。
待到四爷和李钰拜了堂,新娘也送了入了洞房,韩氏这才得了些许空同娘家母亲说梯己话的。
韩夫人与女儿在炕上对坐,用了些茶果后,十分欣喜道:“你从前可是从未治办过这样的事儿的,却办能得这般的体面,可见是长进了。”
韩氏一面捶着腿,一面抱怨道:“那是娘你还不知道。原先也不是那么顺当的,前番还不是愁死我了的。”
于是韩氏就罢库房的事儿说了,完了又道:“你说母妃她这不是要逼死我……”
韩氏的话犹未完,就被韩夫人连忙捂住了嘴,“怎么还不知道顾忌的。”说着又拿眼看了看屋里侍立着的关雎人等。
韩氏忙将关雎她们打发出去。
韩夫人本还要教训女儿几句,可瞧韩氏的可怜样儿,韩夫人又舍不得了,于是道:“天下间的婆媳都一个样。当初你祖母不也这么端着款拿捏过我的。只是后来你又怎么治办成事儿的,别是你当真拿嫁妆填补上的吧。”
韩氏这会子又得意了,“那能的。还是依怙给我出了主意的。”
韩夫人道:“就是太妃指给姑爷的那个丫头?”
韩氏点头,“就是她了。没想到她还真有些能耐的。她让我去找王爷,然后……”
韩夫人一听也觉着甚妙,连声道:“果然是好主意。可见太妃身边的人都是不差的。谁是依怙,叫我瞧瞧,上回来我还没见着呢。”
韩氏道:“那可真不巧了,这不是病了的,才没到我跟前来伺候的。”
韩夫人忙道:“什么病?这你可大意不得,趁早让她家去养才好。仔细她把病气过给你们了。”
韩氏撇了撇嘴,道:“我何尝没说过的,可三爷不答应。说依怙家里再没人了的,让她家去,指不定什么时候她就病死在家了。”
说到这韩氏想起采繁和欢喜的事儿来,又欢天喜地道:“娘还不知道吧,我说了要抬举那两个蹄子的事儿了,可三爷自个不愿意的。”
韩夫人果然觉着意外,又道:“可见姑爷对你的心了。”
完了,韩夫人又看了看女儿的身子,道:“可说一千道一万的,还得你自己中用才是。”
说罢,韩夫人又压了压声音问女儿道:“可是圆房了?”
韩氏顿时羞得满面通红,可一想到至今未能和薛云上圆房,韩氏的脸又白了,“这……不是都是那些庸医,至今都没把我身子调养好的。”
韩夫人焦急道:“怎会这样,你们成亲都这些时日了……唉,也罢,回头我去给你寻些方子来。”
没几日的,韩夫人果然给韩氏寻来了偏方。
偏方有没用的暂且不提,只说大爷见四爷的亲事风风光光地落幕了,他算计韩氏不成,反把自己做下的那些丑事给露了底,在襄郡王的催促下,只得把账房的那些银子又调了回来。
那里银子才一回到账上,叶胜男便知道了,和韩氏一说,没半天儿的功夫不少拿着盖有襄郡王印鉴欠条的掌柜就上门来要账了,一概都是四爷成亲时的花销。
这下子王妃和大爷才明白过来到底怎么回事。
大爷自然是想让账房不给,落落韩氏的面子,可欠条上又不是韩氏的落款印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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