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114节</h1>
云溪这性子,得改!一定得改!否则下次死的就是她和司徒白了。
小白白收了收领子,突然觉得这天是不是越来越冷了,为什么背后一阵冷风。
“没想到晓芸真的跑去从影,”耳边传来老金半是叹息半是诧异的声音,司徒白晃着脑袋,想起不久之前学校还有人专门组织过后援队为晓芸加油助威,转眼间,她竟然已经真的在香港出道,甚至成了如今的当红炸子鸡。
想起当时开学时,大家一起逛夜市,晚上夜游的日子,只觉得就像是做梦一样。
“听说她现在被一个香港富商给……。恩……圈圈叉叉了?”司徒白觉得“包养”这两个字实在不怎么好听,所以换了个字眼。
一直低着头吃菜的某人很无语地抬头,看了她一眼。
“不是富商。”想起张先生那白得几乎透明的手,云溪皱了皱眉,觉得有些话还是打住为妙。
“哦。”不是富商,但也差不多就是那么回事了。从云溪的表情里,司徒白得出了答案。一时间,有些唏嘘。
同样是一个寝室的,如今,晓芸成了靠着色相谋生的影星,或许外人开来风光不已,可在她们这群人看来,和堕入红尘也没什么区别了。
老金喝了口茶,有意转开话题,捡了几件最近学校发生的热门事情来活跃气氛。
她口才好,脑筋转的快,再加上有心调节气氛,说的事情就连司徒白这个了解前因后果的八卦狂都忍不住盯着她猛瞧。
如果不是半路来了个电话,她们这场叙旧可以说是尽善尽美。
所以,听到铃声时,当看到手机上显示某位首长的特殊号码时,云溪十分无奈地收到指示:今晚冷宅三堂会审,她家那位skywalker父亲大人和铁血祖父,以及关心则乱的母亲让她好好想好今晚回家如何交代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
司徒白同情地看着她,老金不怀好意地望着她,两人龇牙,咧嘴一笑。嘿嘿,有好戏。虽然不能亲眼见识,但是聊胜于无,人太完美了就没意思了,偶尔看看云溪这张吃瘪的脸,心底还是忍不住有些暗爽的。
云溪觉得有时候误交损友绝对是一件自虐的事情。摇摇头,付账,转身,离开。
“你不回寝室啊?”司徒白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早吧,没必要这么早回家送上门给家长唠嗑吧。
“我出去转转,你们随意。”总归得孝敬孝敬家里的那三位,以便将他们的杀伤力降到最低。云溪抬抬手,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
两个小时后,当云溪回到久违的房子里,看到那三位各占一方,冷冷地朝她看过来的时候,第一时间挑起一张笑脸:“今天李嫂肯定高兴坏了,难得看家里人口这么齐。”
张翠毕竟是从小把她当心肝肉样的疼,到底不忍心,朝她使了个眼色:“说什么胡话。”
云溪叹息,将手里的一应礼物统统放在地上,走到面上没有丝毫表情的老爷子和老头子面前,恭恭敬敬地坐下来:“爷爷,爸爸,我回来了。”
“我还以为你在香港玩得乐不思蜀了,连家都忘了!”冷老爷子只瞥了她一眼,声音不紧不慢,依旧没什么温度。
至于她老爸,那是更没有丝毫反应,简直就像没看到她这个人一样。
云溪有点诧异,把自己在香港的事情想了一圈,只觉得家里人会觉得她太过张扬,可看这反应,到不像是这么回事。
“碰到张先生纯属是意外,不过他是爷爷的旧识,我不好意思拂了他的意思。开娱乐公司,也是因为觉得时机成熟,没有必要给别人当小工使唤。”云溪看这两位连眉毛都没动,想了想,后面的话说得越来越慢:“拍了那支mv也纯属是巧合,既然准备成立公司,也该有个好点的支点。”
“谁问你这个了!”老爷子冷哼一声,一脸地不以为然。
不问这个是问什么?
云溪的脑子少有地转不过来。
张翠实在看不过去:“我们是想问你,詹温蓝和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二姐最近一看到香港那边的消息就发脾气,恨不得把天都崩了!”
成立个公司,拍个电影,名动香港又怎么了。又不是靠着自家的名声在外面骗吃骗喝。关键是,这丫头才十八岁,和詹家那小子的绯闻都快传遍整个北京城了,结果一道香港竟然又出来一个grantham,竟然还是个贵族!
詹家和他们家可是老交情。这丫头要是不是玩真的,还是趁早断得干干净净,否则,她以后都不敢和詹夫人联系了。
云溪眨眼,果然,张翠话音刚落,座上的两个男主人的眼神都直直地朝她看来。
“丫头,你还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我倒是不建议你这么早定下来,但是,詹家和我们家到底交情不一般,不管怎么说,你不要太任意妄为了。”见她不说话,老爷子想了想,捡了几句话表达立场。
“我也是这个意思。”冷国翼终于开口,眉峰处不见起伏:“有些事情,你心里要有数。”
云溪用手心拍了拍身下的沙发,听出他们话里有话,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转过身,却已经拿起礼盒,一份一份地拆开,放到他们面前:“刚刚逛街,碰到几件东西,看得挺不错,就顺手买了。”
拆开包装,那里是一盒天然玉石制作的围棋、一串古木珠链和一块颜色罕见的鸽血红。
三件礼物,各投其好。
名贵不名贵倒是其次,最主要的是,大家都明白,她拿着自己赚的钱为他们买礼物,心意和那些平时作态的小辈自然不同。
三个人一边喜不自禁,一边叹息一声,家里的小狐狸是越来越不好管教了。到头来,明明是三堂会审,给她弄得道像是喜盈门。
吃完晚饭,也没什么心思继续板着脸,热热闹闹地玩了桌麻将后,自然就散了。
云溪回到房间,眼神慢慢地沉了沉。
似乎,这时才恢复了几分平日里的气息。
看了眼敞开的窗台上,微风吹拂的绿色植物,唇边慢慢慢慢地勾了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拐着弯地来打听她对詹温蓝的态度吗?
是她家那个被嫉妒膈得挠心挠肺的二姐,还是说,某些人已经坐不住了?
将满头青丝放下,她从衣橱里拿出换洗衣服,直接进了浴室洗漱。
当哗啦啦的水声润在地砖上时,只听墙角处极其轻微的“疙瘩”一声。
风,徐徐地吹动起窗帘,带动着床边的床单抖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