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花盆砸了脑袋还会影响声带?
韦沅手脚并用的准备爬起来去看看,姿势僵硬到一半,她就不动了。
那细细的手腕,小小的手,穿着白布衣衫的必然不是她的身体了,韦沅出神的坐在床上,眼睛直勾勾的不知道看着哪里,穿越?借尸还魂?
“娘子,你醒了?要不要喝点水?”
正在韦沅发呆的时候,门咯吱一声响,从外面进来一个穿青衣的女孩,大概十六七岁的模样,鹅蛋脸,嘴角微微上扬,有种温婉贤和的气质,最重要的是,这女孩说得是关西话,韦沅曾经跟着老头子学过一阵。
女孩鼻子不挺不低,但却有些偏长,是平凡人的面相,山根偏高,干净光洁,这样的人忠实磊落,眉毛细长清秀分明,对人很有义气恩情,脾气也温和……
看到一半韦沅才意识到自己又犯了职业病,干咳一声垂下眼遮挡自己的尴尬。
“娘子醒啦?谢天谢地,菩萨保佑!”
女孩话音刚落,从她后面又钻出了一个人影,圆脸杏眼,配合她夸张的表情,倒是显得可爱几分,看五官倒是个有恩报恩有仇报仇的类型。
这暴脾气,我喜欢!
韦沅在心底嚷了一句,这辈子,不,上辈子最讨厌的就是老好人了,这辈子也一样!
韦沅木着脸,嘴角僵硬的拉起一个弧度,也不说话,任由两人进来。
“娘子,你怎么啦?”
圆脸女孩站在了床边,帮韦沅掖了掖被子,见韦沅不说话满脸的担忧,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额头。
“没事,才醒过来,头还有些晕。”
韦沅慢慢的说这话,眼神悄悄的观察着那青衣女孩的神态,见其依旧是温婉的笑脸,心底忍不住松了一口气。
看来老头子的教导有用。
这个念头刚一闪过,韦沅莫名的就想到了那天老头子说的话。
“这次去恐怕我们有些时日见不到了,你自己一个人小心。”
现在回想起来,韦沅总觉得老头这话好像在暗示什么,要不然那么简单的一个风水case,老头说得好像韦沅要出远门似得。
当时韦沅还笑:“老头,你说这话可就打脸了,无论如何,我还非得回来不可了。”
老头笑而不语,眼底波澜不惊。
山医命相卜,老头以命之推理而闻名于整个五术圈,现在看来,老头当时定是算出什么了。
“啊,早知道当初老头授课时就不三心两意了!”
韦沅在心底暗叹,现在她就是个半瓶醋,医和相还好一点,其他三门堪堪只能说了解一点皮毛。
要是能像老头子那样,精通命理算学,在这种地方生存下来简直不要太简单啊。
“我饿了,你去给我弄点吃的。”
韦沅知道那青衣女孩不太好糊弄,于是打算将她打发出去,套一点这个小丫头的话。
虽然直接这么说话显得有些傲慢,但她也没办法了。
阿寻身子一僵,微微低了低头,应了声是,缓缓的带门出去了。
这点异常韦沅还是注意到了,而且旁边的圆脸丫头欲言又止的模样让韦沅心底一阵警铃大作。
“有什么话就说,我不喜欢别人藏着掖着的。”
韦沅装作一副漠不关心的模样淡然开口。
“娘子啊,我们已经没钱了!”
“你是不知道,那个徐婆子有多可恶,一听到你病了,立刻拿着钱走了,说是去湖州老家请人……”
不用韦沅试探,小丫头已经把该说的话全都说了,再加上韦沅貌似不经心的问上几句关键性的话题,不到半小时的时间,韦沅已经推断出大致的情况了。
周朝是韦沅从来没有听过的朝代,现在是新丰二年,新帝刚登基。
湖州韦家也算得上名门望族,分为南北二韦,韦沅的伯祖父那一脉就是南韦。
韦沅父亲韦骞是北韦二房,在京都任通政司参议,正五品,俗话说不到京都不知官小,外派为官者,正五品已是一方父母,可在天子脚下,也只能是高等奴才罢了。
韦沅是二房的嫡长女,可惜母亲早早去世了,父亲韦骞在其六岁那年迎了继室冯氏,然后韦沅就变成了爹不疼娘不爱的小可怜。
因为其跳湖自杀没成还诬陷冯氏害她,不到十三岁的原主已经被韦骞打发回了湖州老家,风寒未好又是一阵颠簸,刚到扬城就一病不起,就此仙去了。
徐婆子是跟着韦沅一起回湖州的老妈子,从京都那地方离开本就是一肚子不乐意,路上少不了说风凉话,这下韦沅病了就更是肆无忌惮了,带着车夫奴役,拿着银子说是回湖州去请人,现在三人可以说是身无分文……
掌柜的不仅允许韦沅她们赊欠房费,而且还借了钱给她们买药,现在说不定又欠上一笔伙食费。
(晚上十点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