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烟就在这里陪着太后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眼睛时不时的瞄着带着萧文筝的秦锦。
看着秦锦那副温和的样子,夏烟就打心眼里看不上她。这贱人不光会狐媚男人,就连太后的马屁也十分的会拍。
不过她要如何接近小皇子呢?
夏烟看了看秦锦画的画,于是笑道,“小皇子喜欢看画啊。我哪里倒是有不少好画,小皇子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呢?”她对萧文筝说道。
萧文筝虽然知道小皇子叫的大概就是他,但是这个人刚才吓了他一跳,他一点都不想搭理……
夏烟碰了一个钉子,脸色就点不太好,不过太后在一边,不能表现的太明显,她只能讪笑了一下,继续和太后说话。
那厢的靖国公夫人得了落雪带来的秦锦的口信,当下二话不说,直接打点了行装,马上准备出京城去住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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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 牢房
前面经历了那么多事情,靖国公夫人对秦锦的话已经是深信不疑了,所以当落雪说了是秦锦让她暂时离京的时候,她连原因都没问。只是问了落雪该去什么方向,待多久再回来。
落雪按照秦锦的嘱托,让靖国公夫人去往感业寺。
其实秦锦也想让靖国公去别的地方,但是思来想去,还是感业寺好一点。
靖国公夫人是一品的诰命夫人,不能随意离京,大梁的规定之中诰命夫人若是离京必须报备。
所以最不容易引人怀疑的便是出去礼佛了。
靖国公夫人便是以了替在边关征战的夫君与孩儿祈福为名,去了感业寺。果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靖国公夫人还留了一个心眼,她走之前见了府上各个店铺的管事和掌柜,吩咐他们在她离开京城这段时间,尽量减少店铺里面的存货,首饰店里比较值钱的那些宝石和做好的首饰全数收归到库房之中,对外只说是盘点存货,只留一些简单便宜的款式放在柜面上。一切等她从外回来再说。
秦锦知道大伯母已经家里安排妥当之后,她也安心的在慈宁宫里住了下来。
反正也走不了,既来之则安之。
秦锦不是没想过要装病出去,但是宫里这么多太医众目睽睽,装病不成万一被发现,又是祸事,现在萧衍还在大牢里蹲着,万一她这边弄巧成拙。总是不好。
况且上一世,京城动乱,她也是随着萧呈言一起去了感业寺的,路上是狼狈不堪了一些,不过总算是性命无忧,况且这一世还有落雪,蝰蛇以及清泉在身边,怎么也比上一世好太多了。
秦锦这几天在慈宁宫里。一边给萧文筝讲故事,一边慢慢的教他识字,读书,秦锦活了两世,最有的便是耐心了。有的时候就连太后都觉得秦锦的耐心竟是比她这样的老太婆还要足上几分。看她的眼底毫无芥蒂,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太后即便有点顾虑也渐渐的打消掉,因为她看得出来秦锦是真心的对小皇子好。并非因为他目前是唯一的皇嗣。
这让太后对秦锦越来越满意。
于是她上次所想的那个念头就益发的在心底浮现闪动,以至于她有点坐立不安的地步。
萧呈言足足在床上躺了快二十天才有所好转。
期间关于萧呈言不久于人世的消息悄然在宫里以及朝野扩散开来,前一段时间就有人暗传陛下得了不可言说的暗疾,最近又有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陛下没有早朝,朝臣人心惶惶,众说纷纭。太后不得已,穿上礼服去了一次朝堂,当众宣布陛下只是感染了严重的风寒。有点体虚,静养一段时间必然会重新上朝。
即便是这样,朝中关于萧呈言身体的传闻就没平息过,甚至愈演愈烈,就连宫里也时不时能听到这样的言语。
景仁宫里的那位也被萧呈言过上了病,这段时间也是越来越不好。
其他宫里的妃子现在多半已经心知肚明,一个个的人人自危,有的甚至在庆幸自己从未被临幸过。
秦锦即便在慈宁宫里,也在闲暇的时候听到慈宁宫的小宫女在嚼舌根子。她就觉得奇怪,上一世她身为皇后对萧呈言身体有恶疾这件事尚被蒙在鼓里,怎么这一世反而这件事情却演变成了昭然若揭的一样了。
秦锦想不透的事情其实是萧衍暗中安排的。
秦锦跟着他来京城,必定会被叫到皇宫里居住。为了不让萧呈言有机会染指秦锦,萧衍不得不用了一点点手段。
他早在前几年就已经得知了萧文筝的存在,那时候萧文筝尚在襁褓之中,天隐宗的人便已经渗透进去,萧文筝摔倒以及萧呈言病倒其实都不是凑巧发生的。
他既然拦不住自己的媳妇儿,那就只有去坑对他媳妇儿虎视眈眈的人了。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做在暗处的,哪里能让秦锦知道。
既然萧呈言已经病倒了,萧衍就想着,索性让宫里和朝堂越乱越好,越是乱,就越能将夏家推到风口浪尖上。
所以他就利用了宫里的眼线将萧呈言身体的实际情况给散布了开来。
这种事情只会越传越厉害,等太后真的想制止,已经是完全来不及了。就是想追根溯源都十分的困难,太后总不能将满后宫的太监宫女都给杀了堵嘴吧。
事情果然演变的如同萧衍所料,宫里的谣言越传越厉害,真是有点叫嚣尘上的感觉。
等这些闲言碎语都刮到太后的耳朵里的时候,太后勃然大怒,但是已经无力制止。
她是杀了几个嘴碎的意图阻止谣言的传布,但是萧呈言将近一个月都没上朝这是事实。太后现在再杀人未免有了灭口的嫌疑。
况且太后杀人制止谣言的事情不知道怎么也传入了朝堂之上,这让原本就人心动摇的大梁朝堂更加的风雨飘摇。
靖国公门徒弟子八百里加急投书给远在漠北边境上的靖国公,想请他赶紧回来主持大局,靖国公在边境上看到信的时候沉?了好久,才提笔回了一个静观其变。
只是四个字,便有无穷的奥义在其中。
得了靖国公的批示,靖国公这条线上的人倒也定下心来,平日里该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参与也不讨论。
夏家却是跃跃欲试。
夏旸现在踌躇满志,他相信,萧呈言已经这样了。他的那位皇姑母迟早要依仗他的力量,他只管等就是了。不然太后还能依仗谁呢?靖国公吗?那也要靖国公肯理她才行。当年挤兑靖国公的时候,她身为皇后也没少下?手,况且她还是夏家女的出身,靖国公是脑子坏了才会帮她。
夏旸暗中观察了靖国公那边的人,见他们一个个的从容淡定,基本没有任何的影响,就是暗中的发笑。说起来这些人顶着一个中正耿直的名号,实际上就是一群死心眼的傻子。只等将来改朝换代,这大梁纳入他的掌控的时候,他会让这些自诩中正的人看看,什么才叫处世之道。
不是心中有朗月,外面便是晴天的。
太后还有什么办法可想呢?她可以一次不见他,两次不见他,总有过来求着见他的时候。
大牢里面一灯如斗,外面风雨交加,这雨带来的潮气让整个大牢里面都弥散着一股发霉的恶臭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