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你对我说的话,当着皇上的面再说一次!”平尚书得了皇帝的首肯,对着那丫头说了一句,眼不由的看了平昭仪一眼,微微的皱了皱眉!
“回,回皇上,回各位大人的话,奴婢亲眼瞧见大小姐腿上有伤,而且也亲耳听见大小姐吩咐她身边的大丫头,不许让任何人知晓!”小丫头说的断断续续的,可却能让人听得清楚,或者让人不由的想到那日素宴上,二皇子怎会突然手臂出血,纳兰宁的鼻间怎会流出鲜血来,可这些事情似乎都是在闻到血腥味之后,平尚书的眼睛直直的盯着纳兰静,似乎觉得纳兰静是非常歹毒之人!
“呵呵!”不等众人有反应,旁边的平昭仪却笑出了声音,似乎是听见了多么可笑的事情,皇帝的眼里带着些许的兴味瞧着平昭仪,“你可是想到了什么?”皇帝的脸并没有动怒,声音也极为的平缓!
“回皇上,臣妾只是觉得好笑,想问这位姑娘几个问题!”平昭仪掩嘴轻笑,眼里却带着一丝的嘲弄,瞧着皇帝并没有反对,便扶着跟前的宫女,走到了台下,居高临下的瞧着那个小丫头,“你可是韵贞郡主院里的丫头?”平昭仪的声音温温婉婉的,似乎不过是问些寻常之事!
“回娘娘的话,奴婢,奴婢并非大小姐院里的,奴婢是二小姐院里的!”那丫头有些紧张,倒也没有说假话,她心里却也是清楚的,她到底有没有瞧见纳兰静腿上有伤,并没有人知晓,可是自己是谁院子的,一查便清楚的很,这欺君之罪可是要灭九族的,今日自己本就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但是断然是不会让家人受牵连的!
“哦?相府的二小姐倒是会调养丫头!”平昭仪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声音里冷冷的,这二小姐院里的人,怎能瞧见大小姐的伤,而且皇能听到人家大小姐吩咐跟前丫头的话,分明就是个心怀不轨的,“爹爹,这般个人的话,怎能做的了数!”平昭仪有些嘲弄的瞧这平尚书,话里并没有留半分的情面,似乎与平尚书只不过是个陌生人,而爹爹亦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称呼罢了!
“昭仪娘娘,后宫不得干政!”平尚书的脸憋的通红,这个丫头不过是他要查纳兰静的借口罢了,如今事情都指向了纳兰静,平尚书自己会想办法找到真相,即便是没有这丫头,他也会想到别的办法的,不达目的绝不罢休!
“倒是臣妾失礼了!”平昭仪冷了脸,对着皇帝福了福,便退到皇帝的身后,倒让平尚书有些尴尬,刚刚人家平昭仪这是得了皇帝的应允才问出声的,他这般指责平昭仪,岂不是连皇帝也指责了去了!
纳兰静勾勾嘴角,瞧着眼前的这对父女,究竟是何真的如这般的关系不和,还是做戏给众人瞧呢,“平尚书若是本郡主腿上无伤,又该如何?”纳兰静眯了眯眼,瞧着皇帝一副看戏的摸样,就知晓自己今日是必定要让人瞧而来!
“若是郡主无伤,下官自当当众给郡主叩头请罪!”平尚书的斩钉截铁,似乎是料定了纳兰静身上有伤!
“好,皇上,臣女愿意证明清白!”纳兰静转头,目光里没有一丝的闪躲,坦然的看向众人,镶平王与平昭仪的脸色都变了变,她们都知晓纳兰静的腿上有伤,可不知为何纳兰静会这般大胆的应下!
“平尚书当真可笑,韵贞郡主千金之躯,如今要受这般的委屈,你便是叩几个头便可以轻易的了事的么?”镶平王瞧着纳兰静不见得有一丝的慌乱,心中仿佛已然有了对策,可他并不愿意让平尚书这般的好过,若是这次轻易的放了平尚书,往后还有谁会把纳兰静放在眼里,她的父亲不疼她,自己也见不得她受委屈!
“不知王爷的意思是!”平尚书压着心中的愤怒,他堂堂尚书,给这个小丫头认错,依然不易,这镶平王着实是欺人太盛!
“哼,若是韵贞郡主身上并没有伤,就请平尚书敲锣打鼓的,亲自上相府门外负荆请罪!”镶平王冷了冷声,她的女儿,做自己断然不会让她白白的受了委屈,眼角斜视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的纳兰烨华,心中不由的升起浓浓的鄙夷,恨不得狠狠的将他打一顿,世间哪有这般瞧着自己女儿受委屈,却不做声的父亲!
“你!”平尚书等着眼,纳兰静不过是个外姓的郡主,可以受自己这般个大礼!
“朕也觉得皇帝提议甚好,难得韵宁郡主这般的深明大义,朕心感甚慰,平爱卿,若是你现在不坚持己见,朕依旧给你们刑部一个月的时间!”皇帝点了点头,似乎有意做个和事老,可纳兰静觉得平尚书并不会放弃,纳兰静抬头看了眼皇帝连她这个只见得平尚书一面的人,都这般的肯定平尚书的为人,皇上与他这么多年的君臣,又岂会不知!
“臣依旧请韵贞郡主屈尊!”平尚书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是下定了决定!纳兰静苦苦一笑,自己果然想的没错,这平尚书断然不会轻易的放弃,看来皇帝已然的下定了决定,今日即便自己不同意,他也会让人给自己验的!
惊变,风云起 第三十七章 纳兰倾被贬为奴籍
皇上,臣妾便带着韵贞郡主过去吧,免得嬷嬷们手重,伤到了郡主!”平昭仪一脸的着急,到底没有镶平王那般的放心,这倒让纳兰静想不明白了,莫不是是三皇子让平昭仪救自己的吗?
“传朕旨意,嬷嬷们不许动手,只准瞧韵贞郡主腿上是否有伤,若是谁敢屋里,韵贞郡主可以直接处死,不必回禀!”皇帝并没有应允了平昭仪,却给了纳兰静一个莫大的权利。
纳兰静福了福,对着镶平王感谢的一笑,她知道镶平王这般不过是告诉众人,皇家的威仪不容得侵犯,即便是堂堂尚书冒犯了自己,也会受到惩罚,让人以后再不敢轻视了自己去!
旁边的宫人带着纳兰静出了养心殿,秋月与流翠赶紧的扶着纳兰静,纳兰静咬了咬,心里一松,顿时觉得伤口疼的厉害,她努力的走的稳健,不让别人瞧出端倪,心中思量这一会儿个让人瞧时该如何,长长的裙摆,本是极美的,可现在对于纳兰静只是累赘罢了!
良久,纳兰静跟着嬷嬷走了进来,见了礼,便才坐在椅子上!“参见皇上!”那嬷嬷的声音似乎有些粗,她跪在地上,微微的抬头“回皇上,韵贞郡主身上并没有伤!”嬷嬷的话刚落,众人的脸上似乎都带着一丝的错楞!
“不可能!”平尚书似乎接受不了这一结果,不自觉的抬了抬声音,心里却有一万个不愿意相信!
“放肆!”皇帝的声音冷了冷,“这些个嬷嬷都是宫里的老人了,太后与皇后都派了人过来,岂会有假?”皇帝看了眼纳兰静,似乎他也没有想到会是这般个结果!
纳兰静坐在一旁不说话,不过是因为腿上疼的厉害,想休息片刻,可脸上却苍白的吓人,可落在众人眼里,似乎是因为受了惊吓,才这般的变了脸色!
“可怜的孩子!”平昭仪似乎有些不忍,走下台去拍拍纳兰静的手,似乎是要安慰纳兰静,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心疼纳兰静!
“简直可笑!”镶平王的声音冷冷的传来,落在平尚书的耳朵你,仿佛是在不住的催促!
“韵贞郡主受委屈了!”平尚书说着扑通一声,便跪在了地上,一张老脸憋的通红,紧紧的咬着牙,仿佛是下了多大的决心一般,重重的叩了个头,抬起头时,都能瞧见额头上的一片通红!
“平尚书这是做什么?”纳兰静仿佛才瞧见平尚书行此大礼,面上一惊,伸手便要将平尚书给扶起来,“平尚书,您这是做什么,您不过也只是为了查案,没有得半分的私心,静儿是晚辈,怎能受此大礼!”纳兰静说的倒是情深意切,声音软软的,似乎还是没从惊讶中缓过神来,更是让平尚书面上一红,仿佛是他欺负了纳兰静,而纳兰静现在是以德报怨!
镶平王在旁边微微的露出笑意,瞧着纳兰静也不是个会吃亏的主,明明硬生生的接下了平尚书的大礼,却还要说的这般的好听,仿佛平尚书根本就没有叩头,而她不自称是郡主,而自称是静儿,更摆出了晚辈的姿态!更显得平尚书是多么的跋扈,连一个小丫头都欺辱!
“皇上,臣女大胆求您为臣女做主!”纳兰静突然转了身,眼中似乎挂着些泪水,可心里却冷冷的,瞧皇帝的安排,分明就是造就做好要人验自己伤口的准备了!
“哦?可是对平尚书此举不满意?”皇帝冷了冷脸,刚才觉得她还是个不错的,可如今这般的不知进退,自己怎会为了她,而将平尚书撤了官职!
“皇上,平尚书忠心耿耿,臣女又怎会有布满之意?”纳兰静面上依旧没有任何的情绪,只是平尚书刚刚听了纳兰静的话心微微的提了起来,现在听得纳兰静这般说,才微微的放下心来!
“皇上,臣女请皇上做主,臣女自问从未做过什么苛待下人的事,可是``````”纳兰静微微的转头,看向那跪在地上的丫头,“你为何这般的害我?”纳兰静的声音有些颤抖,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好似努力的不让它掉下来,神情哀戚,仿佛是受了极大的打击!
皇帝沉了沉脸,纳兰静的意思他又岂会不明白,若只是因为个下人,纳兰静何须这般个伤心,分明是暗自她身后的主子!
“大小姐,奴婢对不起大小姐,奴婢愿意一丝谢罪!”小丫头瞧着纳兰静的眼神,心中一颤,微微的闭了闭眼,子希望下辈子能投胎到好人家,不要再做受人摆布的奴才!
“皇弟,若朕记得不错,相府二小姐到底是你王府的人,这件事便交由你处置最为妥当!”皇帝皱了皱眉,并没有因为那丫头的话而有所动摇,虽说剑魂的府邸还没有建成,可在名义上她已然是王府的人了,自然,该交由镶平王处置!
纳兰静冷冷的勾了勾嘴角,这皇帝倒是会推脱的,若是罚的重了,纳兰烨华在旁边坐着自然不太好,这纳兰宁的外祖父是安府,可若是罚的轻了,又会显得偏颇,不足以给众人一个交代!
“静儿,你二妹妹如何的心性,你又怎会不知,她平日里最与你亲近!”纳兰烨华皱这眉,若是交予镶平王,怕是纳兰倾必死无疑,他到底与二姨娘有些旧情的,二姨娘去的早,若是纳兰倾再去了,着实有些不忍心,再来自己的孩子已经走了两个了,再走一个便只剩下纳兰静了!
“父亲所言甚是,平日里女儿也总会怜惜二妹妹,姨娘去的早,总是害怕她受委屈,可是,正因为这样女儿才难过的很!”纳兰静吸了吸鼻子,心中却冷的厉害,原来她的父亲不是不怜惜女儿,是不怜惜自己!
“你!”纳兰烨华瞪着眼,若非在大殿之上,他便早就训斥纳兰静了,纳兰倾是她的亲妹妹,她若是执意这般,岂不是非要逼死纳兰倾吗?可他忘了,若非纳兰静机警,不然,若是被察觉出她腿上有伤,今日倒霉的可就是纳兰静了!
“哼!”镶平王冷哼一声,既然皇帝把这个重任交给自己,自己自然要好生的利用,“那本王便念她年幼,饶了她的命!”镶平王并没有像众人想的那般,直接将纳兰倾处死!
纳兰静挑了挑眉,瞧着纳兰烨华微微的松了一口气,不知为何,总是觉得镶平王不会轻易的放过她没有时候她不禁想,若是有镶平王这般的父亲,或许自己上辈子也不会死的那般的凄惨,今日也不会遇到这样的事情!
“不过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臣弟肯请皇兄下旨,将她贬为奴籍,永远不许翻身!”镶平王一肖,瞧着纳兰烨华不屑的冷哼了一声,敢伤害她的女儿,自己怎会轻饶了她!
“准!”皇帝点了点头,面上没有太大的变化,摆了摆手,让宫人将那丫头拉了出去,那丫头倒是个聪明的,自知自己死路难逃,倒也没再说什么!
纳兰静低着头,面上的笑意更浓了,这将纳兰静贬为奴籍,王府定然是不会再收她,相府也必然会将她在族谱上除名,而且她永远都只能是低人一等的奴才,为奴者衣不能着罗缎,嫁人不能做妻不能做妾,说白了最多给人做个通房,生下的孩子也会是奴籍,青楼的女子都比她们高贵,纳兰静只能说镶平王这招太狠了,这般的对待纳兰倾,着实比杀了她还让难受!
可是这又能怨谁呢?到底是她自作自受,若非她知晓纳兰静手上,着人去刑部告密,她又怎会有这般的下场!
纳兰烨华开口想说什么,可终究没有说出口,皇帝金口已开,断然是没有收回的道理,只有暗地里狠狠的瞪了眼纳兰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