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节(2 / 2)

“贱婢!”那丫头刚走到段氏的跟前,只听的啪的一声,段氏狠狠的打了那丫头一巴掌!

“夫人恕罪,夫人恕罪!”那丫头面上一惊,不知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这段氏平日里就爱寻个丫头出气,那丫头虽然有些委屈,却也不敢说什么,只得跪在地上求饶!

“不过是让你寻些个水来,怎去了这么久?”段氏心里气的紧,刚伸手还想再打下去,可猛的惊觉旁边有人瞧着,赶紧的收了手,面上却依旧阴沉的厉害!

“回夫人,是王妃派人告诉奴婢,说是夫人让奴婢在马车旁候着的!”那丫头吸了吸鼻子,被段氏打了一巴掌,脸上火辣辣的疼,这安影雅与段氏她们商量好计策的,这丫头作为段氏的心腹,自然也是清楚的,便将安影雅当成了自己人,她的话自然是深信不疑,而且段氏的性子她是清楚的,容不得旁人忤逆她,这丫头自然一刻都不敢耽误的出了院子!

“你胡说!”安影雅一听这丫头指向她,心中一急,她一直与孟瑶在一起,如何派人寻的她,简直是荒谬!

“奴婢没有胡说,奴婢去小姐,便碰到王妃的丫头,说是夫人寻奴婢让奴婢在马车那候着,奴婢没有说慌,求夫人为奴婢做主!”那丫头能做段氏的新妇,自然不是个没心思的,这段氏是让她将那荷包放在茅房里头,让众位夫人瞧见,这荷包却是别人换下来的,而孟瑶一直在众人的眼前,自然不是孟瑶了,可是偏偏她到了茅房却发现,段氏给她的荷包消失了,心中正着急呢,赶紧的出去找找,便碰到了一个丫头,说是安影雅的人,段氏正寻她呢,让她在马车跟前候着!

这丫头虽然有些疑虑,却碍于段氏平日里的脾气,不敢回来询问,便一直侯在马车旁,现在她虽然瞧着安影雅的脸色有些吓人,可心里清楚的很,能决定她生死的人是段氏,只要她一口咬定是安影雅的命令,即便是那荷包丢了,在段氏心目中也是安影雅的计策,与自己无关,也只有这样,才能保自己一命!

“贱人!”只听啪的一声,孟瑶的手掌准确无误的打在了安影雅的脸上,这丫头一提茅房段氏与孟瑶的脸色便变了变,毕竟这计策只有她们三个人知道,而且,这段氏不见了,与这丫头不见了,都是安影雅提出来的,孟瑶更是怀疑,是被安影雅给戏耍了!

“我没有!”安影雅吃痛,手紧紧的捂着脸,眼睛里更是带着浓浓的怒意,“孟瑶,注意你的身份,不过是一个没品的丫头,如何敢这般的嚣张!”安影雅气的瞧着孟瑶,都是她这个蠢货,若非她自己没将荷包藏好,如何让纳兰静瞧到!

“你终于承认了吧,是你,怪不得你瞧着母亲不见了,赶紧着巴巴的告诉纳兰静,分明就是你,这要将荷包扔进茅房,除了我与母亲,便只有你知道了,不是你还会是谁!”孟瑶听着安影雅用身份压她,心里的怒意更盛了,同是相府小姐,纳兰静便是贵郡主,而自己却什么都不是,这身份本就是孟瑶心里头的刺,如今还被一个没了脸面的挂名王妃训斥,心中如何的不恼怒!

“瑶儿,不许胡说!”段氏听了孟瑶的话,心中一惊,她的女儿她是清楚,这盛怒之下什么话都敢说,可是她到底说的晚了!众人更是听的明白,原是这荷包却真是孟瑶自己换的,还要扔进茅房,是要告诉众人,这歹人就在相府,即便是指认纳兰静不成功,却还有这一招,让相府也脱不了关系!

“孟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这当初是你求我们帮忙的,是你让我帮你挡住那姨娘的眼神,让姐姐掩护你,你现在莫不是要过河拆桥!”安影丽的声音怯怯的传来,她虽然平日里以孟瑶马首是瞻,身上也没有安影雅的傲气,可安影雅到底是她的亲姐姐,岂有瞧着安影雅被欺负,而不出头的道理!

众人如今可算是明白的透彻,怪不得那姨娘寻不到雨儿,原真是她们使得计策,而安影雅告诉四姨娘,也不是好心,如今可算是真相大白了!

“够了,你们的事,你们出去说,这是在祖母的丧礼之上,若是你们再吵闹,就请你们马上出去!”纳兰静冷着个脸,声音里似乎有些压抑的不让自己发火!

众人瞧向纳兰静的眼神,便带着浓浓的赞赏,即便是知道事情的真相,可这毕竟是在那老太太的丧礼,若是出些个事情到底是不吉利的,这纳兰静话里的意思便是不追究此事,这大家族里的嫡妻,便是要有这能进能退的肚量,众夫人的心里都在猜想,不知道将来谁能要福气,将纳兰静接进自己的府中!

“蠢货!”安影雅瞧着纳兰静那股子高高在上的摸样,心中便不痛快的紧,凭什么自己被人瞧笑话,她却可以那般的安然高贵,眼神看向孟瑶,更是不屑的跟,若非是她蠢,这纳兰静如何能这般的得意,瞧那段氏,不将自己进那侧屋的真像说出来,却包庇纳兰静,真是愚不可及!

“你说谁蠢货?”孟瑶听见安影雅的声音,一双眼睛睁的大大的,从小到大,即便是右相最疼爱的是嫡姐孟微,可对自己从来都没训斥过半句,如今却要被安影雅指着鼻子骂,让她如何能甘心!

“说的蠢货就是你,哼,我跟前就带了两个丫头,你一直在旁边,何时吩咐过她们给那婢女传话,简直是蠢!”安影雅气的直骂,心中却有了别的算计,这孟瑶是个暴脾气,稍稍的点把火她便能闹起来,只希望自己将她骂醒,让她知道是着了纳兰静的道了,让孟瑶大闹纳兰府,自己也要在旁边瞧着笑话!

“来人,将她们送出去,在祖母的丧礼上如何能允得她们撒野!”纳兰静冷哼了一句,她如何瞧不出安影雅的目的,可惜,自己断然不会让她得逞的,而且,若非不是安影雅这种自私的人,只顾着自己的小心思,或许今日的事情,还无非这般的顺利!

“你!”安影雅与孟瑶还想说什么,确被人堵了嘴推了出去,容不得她们说半句话!

纳兰静瞧着她们的背影,脸上的笑意越发的浓了,她倒是不担心,出去以后她们会当面对峙,这京城里有些脸面的夫人都瞧的明白,怕是不出半日京城里便会传开,安影雅与孟瑶使坏计,段氏红杏出墙,在纳兰府的丧礼上偷会情郎安顺侯,想到这,纳兰静的眼微微的眯了眯,她倒要瞧瞧,这右相会如何处置孟瑶与段氏,怕是不仅仅只有滴血认亲这么简单吧!而且听说冯氏是个善妒的,若是知道了此事,会不会与安顺侯闹起来!

想到这,纳兰静便有些迫不及待的知道这结果,这孟瑶不是传自己不是纳兰烨华的女儿,自己便也让她尝尝这被人滴血认亲的滋味,也让她试试,这流言四起的感觉!

院里终于静了下来,那里头似乎也做完了道场,和尚们都念着佛号出来了,后面抬着老太太的棺木,这便是去下葬,而这丧礼便也算成了,众位夫人便也都离开了!

这按习俗,便是儿媳与孙媳都要跟着去哭丧,可这宫氏与纳兰烨华和离了,四姨娘与雨儿都有着身孕,自然是不能跟去的,便只有纳兰烨华跟了出去!

这妾的丧礼要小办,便是没有那最后一顿的素宴,这纳兰烨华到傍黑才回来,这几个家里的人便在一起用素宴,便算是给老太太送最后一程吧!

这四姨娘本该是在跟前伺候的,可今儿个白天便是动了胎气,需要静养,而纳兰烨华平日里最宠爱的念奴,不过只是个通房,若是在以前纳兰烨华许是会带着她一起过来,可现在纳兰烨华出了那事,对念奴也冷淡了起来,所以,这素宴上就只有纳兰静,雨儿,纳兰烨华,纳兰静的姑母,纳兰蜜儿,与纳兰静的表妹,殷惠!

“哥哥,这些年多亏你争气,娘才没受些委屈!”这纳兰蜜儿瞧着纳兰烨华的脸色不好看,以为是嫌自己不过是个商人妻,不愿意与自己说话,便赶紧的出言讨好!

“这不过是应该的!”纳兰烨华皱了皱眉,这纳兰蜜儿虽说是自己的亲妹妹,可嫁出这么多年,未曾联系,到底也是有些生疏!“你在殷府这几年过的如何?”想了想,到底是一家人,便随口询问几句!

纳兰蜜儿眼一亮,听着纳兰烨华似乎还在关心她,可面上赶紧的敛了笑意,“唉,不过就那样,哪个男人不是朝三暮四的!”纳兰蜜儿微微的一叹,她当初嫁给商人也是不得已的,当初自己心气傲,不愿意与人为妾,才只能嫁给那贱商,原以为他会待自己好,可头几年还好,又逢着纳兰烨华考了状元,做了官,便还对自己算得上体贴,可是瞧着纳兰烨华的官越做越大,却丝毫没有管自己的意思,那人便瞧得自己帮不上什么忙,对自己越来越冷淡,如今府里那么多妾室,各个年轻漂亮,自己的容颜老去,他自然便不愿意再瞧一眼!

“嗯,我用完了,你们慢慢先用着!”纳兰烨华微微的咳了声,将手中的碗筷放下,他这妹妹的心思自己如何不懂,可是他那个妹夫除了会算写个账本以外,什么都不会,这家业还是祖上传下来的,这般个一无是处的人,若是让他当了官,岂不是败了自己的名声,纳兰烨华心里本就有事,自然是不愿意听纳兰蜜儿在他跟前抱怨,便索性站起来离开!

纳兰蜜儿脸上一僵,没想到纳兰烨华当着这么多晚辈的面,便这般的给自己下不来台,脸色便难看的很,但瞧着纳兰烨华出去了,便才缓了脸色!

“这便是静儿吧,都长这么大了,姑母记得那时候才这么一点呢!”纳兰蜜儿面上挂着笑意,瞧着纳兰静那一身价值不菲的云锻,还有那发上的簪子,她做商府这么多年了,自然是识货的,今儿个刚进老太太的院子的时候,便瞧着那周围点着的暖炉,都是纯金的,虽说是官宦之家,这处处彰显的富贵,却是自己府上比不得的,而且还听说纳兰静被封了什么郡主,自然更是不简单的很,想到这,一双眼睛便闪着浓浓的算计!

“呵呵,表妹都长成了大姑娘了呢!”纳兰静呵呵一笑,心中却冷了不少,她这个姑母,却也只是从老太太口中听说过,这自从嫁做了商人妇,开始还回纳兰府的祖宅,自从纳兰烨华做了状元,有了自己的府邸,便从未来过了,自己若是记得不错,自己的母亲是纳兰烨华都做侍郎的时候次才嫁给的纳兰烨华,纳兰蜜儿怕是都未曾见过自己的母亲,如何瞧见自己小的时候!

惊变,风云起 第六十三章 凌若惜是个欠收拾的

“是啊,不知不觉都过了这么多年了,当初你父亲与我也就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就分开了,家里有些个家业需要打理,不常过来,倒觉得似乎刚刚在昨日,却不想都成了大姑娘了!”纳兰蜜儿笑了笑,这嘴里头念叨些以前的事情,不过是想拖大!

纳兰静浅浅的一笑,并不答话,手中的筷子不停的翻动,这纳兰蜜儿的话不过是想让旁人当她是个长辈,莫因为是个商妇便小瞧了去,只可惜,自己却没有那份心思,与她多做纠缠!

“这便是表嫂吧,惠儿过来的时候,便听说表嫂极为和善,如今瞧来果真如此!”旁边坐着的殷惠瞧着纳兰蜜儿要冷场,眼睛的转过身去,对着雨儿笑了笑,一双眼睛却不住的打量雨儿,脸上还带着一丝的渴望!

“倒让表妹见笑了!”雨儿点了点头,她本是以为这两人只与纳兰静闲聊呢,却也未曾想会拉上自己,对于这个姑母表妹,雨儿倒未曾听过纳兰静提及,也并不知晓她们的底细,便只是客气的应和,可瞧着殷惠盯着自己的表情,心中便有些别扭,瞧她那样子,倒不像是瞧自己和善,倒像是瞧见了一堆银钱,目光中带着浓浓的贪婪!

“表嫂真是个妙人儿,声音也好听的很!”殷惠睁大了眼睛,似乎装作单纯!纳兰静瞧她那样子,也快十四了吧,倒让她想起了纳兰倾!

雨儿笑了两声,不愿意回答,总觉得这殷惠眼中的算计,太过于明显,却让人连应付都不愿意!

“表嫂的这个镯子真漂亮,恕惠儿惊怪,这镯子里头的花纹,像是天生便有的,却又想后来人们雕琢的,着实有趣!”殷惠的眼睛直盯着雨儿手上的镯子,她自问对于这些个金玉首饰,算的上精通,可雨儿手上的镯子却让她瞧不出是什么材质,清脆透亮,似玉又非玉,里头似乎有些花纹,却是她从未见过的,一时间,心痒难耐,这殷家虽算的上富甲,这到底无法与相府相比,这里的一切都将她吸引,便是希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拥有!

“哦?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小玩意,比不得表妹头上的这一直,缕金镶玉飞鹤簪,做工精致,心思灵巧,倒不俗的很呢!”雨儿的心里似有些不悦的,可面上却不显露半分,这在相府终究比不得在侯府,凡事不能依着自己的性子来!

“是吗,若是表嫂喜欢,这簪子便赠与表嫂吧!”殷惠听着雨儿说那是上不得台面的小玩意,心中不喜的很,她便是说的这般的明白了,若是寻常人肯定会摘下来送给自己,可偏偏雨儿却什么都不说,不过,听着雨儿夸自己的簪子,心里又高兴了几分,以为这雨儿看上了她的簪子,要与她相换,虽说心里是舍不得的,这簪子可是自己首饰里头最贵重的,可瞧着雨儿手腕上的镯子,怕是更为金贵,心里中衡量,便是要摘下来!

“这自古便有鲜花配美人,虽簪子虽不是鲜花,却也精美的很,只有表妹的娇嫩才能配的上!”雨儿微微的一笑,却明明白白拒绝了殷惠,她的意思,雨儿又何尝不明白,原是在侯府,那些个庶妹,便是瞧着别人得了好东西,便相互交换,自己倒也不是心疼东西,若是她喜欢别的,自己也乐意做个顺水人情,不愿与她纠缠,可是这镯子是纳兰静赠与自己的,里头还有那精巧的心思,自然断然是不会赠与她的!

“表嫂谬赞了!”殷惠脸上一僵,听明白了雨儿的意思,却也不好说什么,只得讪讪的应了句,便不做声,心中却直道雨儿小气,左不过是个镯子,却连这都舍不得!

“静儿啊,瞧瞧,多水灵啊,唉只是可惜了,你母亲是个没福的,你断不能与你母亲学,寻了个这么好的婆家,却偏生不安分,闹出些事来!”纳兰蜜儿瞧着雨儿不舍得将镯子赠与殷惠,心中便有些不屑,不愿意搭理雨儿,便吧视线放在了纳兰静的身上!

这女子被夫家休弃,便是多么没脸的事,有多少人一旦被休便是只有寻死的路,连带着这女子的子女,也让人瞧不上,将来必然会是个受苦的,她虽听说这宫氏是与纳兰烨华和离的,可这和离的又比被休弃也好不得哪里,左不过都是被夫家嫌弃,心中想着,便对纳兰静起了轻视之意,觉得现在纳兰烨华有了贵妾,又被赐了婚,纳兰静的日子定然不好过,别瞧着是个郡主,这皇上住在深宫,断然是不会有这份闲心,去管一个外姓郡主是否受苦!

“常言道,只有长舌之人才会在背后议论别人的是非,想来姑母定然不是这种人,这母亲有没有福气,到底不是旁人可以妄言,毕竟这和离之事,到底是禀了皇后娘娘的,姑母这话若是被有心人听去,岂不是会误会姑母妄议皇族的是非!”纳兰静听了纳兰蜜儿的话,眼神冷了冷,连带着话里也不客气的很!

“这,姑母怎会有这般的心思,不过是自家人随意聊聊罢了!”纳兰蜜儿心里恼怒的很,这纳兰静竟然说她是长舌妇,可面上却不显露出来,讪讪的干笑几声,原是想拖个大,在纳兰静跟前做个长辈的样子,却不想被纳兰静给顶了回来,还扯上什么皇后,她虽为商妇,却也知道,这皇族之人乱议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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