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阴差阳错
与裴珩纯然的欢喜相比,月芍有些反应不过来。
真的有孩子了吗?
她拿手摸肚子,有不真实的感觉,无法相信明年会有一个小小的、软软的、会哭的、她的孩子。
知道喜讯的其他人忙过来道喜。
除了裴湛跟着老太太,裴家第三代都在这艘床上,这些子女眷从一开始的兴奋,到现在看厌了河上风光,巴不得出些什么新鲜事儿热闹热闹。
知道月芍怀孕,裴心慧毕竟关心弟弟,生怕月芍年纪小不懂事,日日过来指点她一些注意事项,还让身边一位姓丁的老嬷嬷暂时过来照料她。
裴心慧人缘好,她来了,倒把其他几位奶奶小姐都引过来了。
是以接下来几日,众人都挤在月芍屋子里,也不管以前明里暗里说过的嘲笑话,都仿若无事一般,喜气盈盈的你一言我一语说起孩子的事,甚至在月芍屋子里打起叶子牌来。
连这一路不肯正眼看月芍的方玉蓉也来了。
裴珩见女眷如此多,只好搬去书房住,将屋子留给她们热闹。他还挺高兴,原来怕月芍无聊,如今看来不必担心。
这一日裴心慧带着两个妹妹和方玉蓉在月芍屋子里,三个小姐在窗户边的椅子上坐着,讨论荷包花色。裴心慧拉了月芍坐在榻上,低声问她:“你有了身子,这几日里谁侍候珩哥?”
月芍想到硬跟上来的芙蓉,不过裴珩不肯打理她,所以林嬷嬷带着芙蓉在另一艘床上,不过就是芙蓉在,裴珩也不会要她侍候的。
而且她心里也不乐意裴珩亲近旁的人,便含糊着道:“雀儿侍候着。”
裴心慧想了一想,惊讶道:“那不过是没留头的小丫头,怎么能侍候……”而后才想到月芍是误会她说的“侍候”了,不由有些尴尬,不过她大了裴珩七岁,很有长姐入母的范儿,按捺住不自在,还是把想说的话说出来:“你不懂,你有身子,爷们房里得添个人。”然后举例说了她自己当初怀全哥时,怎样物色了两个老实的丫头给姑爷做房里人等等之事……
月芍本来就是懂装不懂,想要糊弄过去,没想到裴心慧如此坚持,心里闷闷的,还要陪笑听着,乖乖的点头称是。
裴心慧叹气:“……只是如今在船上,你身边没个合适的丫头,我身边的丫头么……”她想着,这次带出来的都是心腹丫头,有两个已经是丈夫的房里人,还有一个已经准备配人,她不好改口再给兄弟。
想了想,她也只能无奈道:“你年纪太小了些,又是这样的出身,也不怪你什么都不懂,只是委屈了珩哥。”心中想着一定要好好将月芍教导成贤妇,本来她出身已经配不上珩哥,若是如李妙琼一般爱妒不容人,珩哥岂不是吃亏死。
月芍对付裴心慧的策略是一律应是,做不做再说。裴心慧以为她真老实听话,倒渐渐改观,认为她孺子可教。
一直低着头,竖着耳朵偷听的方玉蓉咬着下唇思索。
原来表哥最近都睡在书房……
知道这个消息后,方玉蓉就派珠儿每日注意书房的动静,终于叫她等到一个好机会。
*****
船上的日子平静无事,耿英虽然身上领了命来护送英王,但他身为公主之子,英王的外甥,谁还真让他做实事,全将他供的高高的,忙累的都是另外的王府属官。
是以耿英除了偶尔留在英王的船上问安说话,其余时间回来都喜欢找裴珩喝酒谈天。
这一夜说的畅快,不小心就喝多了,耿英晕乎乎的将书房的床榻霸占。裴珩本也是要睡这的,只是爱洁,见耿英一身汗味酒味,才躺下就消受不住的爬起来,想了想,摸着黑回月芍的屋子。
子时,夜深,雾浓,船上除了甲板上巡逻的下人和里侧守夜的婆子,再没有一点动静。
方玉蓉穿着绣鞋的小脚几乎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悄悄的避过打瞌睡的婆子,来到书房门口。
一推,她松了一口气,万幸没有锁。
足不沾地的钻了进去,她心里鼓鼓直跳。
这是第二次了,这一次她绝对不能失败。
屋里太黑了,她几次撞到不知道是书案,还是高几、椅子之类的,忍着痛不吭声,终于摸到床榻,以及床榻上的男人。
方玉蓉深吸一口气,脱了绣鞋和外衣,仅着着肚兜、月白中裤上床,小心翼翼的依偎到男人怀中。
只要这样睡一觉,明天一早珠儿引来慧姐姐……
她盘算着,心跳如鼓。
夜半将近天明之时,方玉蓉才累极合眼,半睡过去。而这时耿英倒是醒了酒,朦胧胧间,些微神智复苏,只是毕竟不甚清醒。他摸到一具软香温玉,只当身在春梦之中,一个翻身压了上去。
方玉蓉是被一阵奇异的剧痛惊醒的,她毕竟是个清白女儿家,胆子大,心机深,遇到这种事儿还是有些羞怕,又疼得紧,不由带着泣音求饶,“珩哥,轻一些……”
耿英迷迷蒙蒙的,觉得这个春梦好不真实,道:“娇娇儿,爷快了。”
他这一声,简直如晴天霹雳一般,将方玉蓉炸的心魂俱丧。
这不是表哥的声音,压在她身上的男人是谁。
反应过来,方玉蓉吓得惊魂失措,用力的去推男人。
她哪里推得动一个大男人,最后绝望的任男人为所欲为,而在最后,天际第一道霞光射入,她看清了男人的样子。
是曾经远远瞥见的那个耿将军!
耿英后来自然也醒了,又不是死人,他反应过来这般真实的感受肯定不是做梦,只是事办到一半,停不下来,且错已经铸成,只能装醉把事儿办完了。
完了事,他故意翻过身,继续睡,只最后那一眼,已将女子的容貌记在心里,不甚美,却眉清目秀富含书卷味。
方玉蓉忍着泪和痛,爬下床去穿衣服,回屋子阻拦正要出门去寻裴心慧的珠儿。
这事叫两个当事人瞒下,神不知鬼不觉,唯有收拾书房的雀儿发觉被子上沾了点点血渍,不解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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