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栋手忙脚乱地接住酒坛,再去看他时,他已经抬头看天了。
陈栋不明白,这月亮不是弯就是圆的,每天都挂在天上的,有什么好看的,反而厉淳不怎么搭理他,让他心里郁闷,也举起坛子喝了一口酒。
他在军中不但炼出了本事,也炼出了酒量,这口酒喝的猛,却酣畅淋漓,满嘴是爽快的滋味,不似淳儿,一看就是不惯会喝酒的。
淳儿的确不太会喝酒,加之乡下的酒虽糙却烈,一口下去,胃里已经火辣辣的了,脸上也起了两团红晕,目光湿漉漉的,像被雨后的露珠润过似的迷人。
但他本人却毫无察觉,而是目无焦距地看着虚空,心里空的厉害。
即便这个时候,他仍旧想着她,而她,却忘了他。
好好的通着信,为什么突然就没消息了呢!
为什么……
不得不说,陈栋的酒来的正是时候,喝酒误事,换做平常,他未必肯喝酒。心中愁苦,反而会借酒消愁。
于是,当陈栋的酒再次递过来时,他没有拒绝。
两人就这么你一口,我一口的,不一会儿便喝了半坛下去。
厉淳的脸越来越红,眼蒙蒙的,湿湿的,陈栋的眼睛一直没离开过他。
也许是酒精的作用,陈栋不似之前那样木讷口拙,而是很自然地打开了话匣子,“淳儿,还记得你当初走的时候,我跟你说过的话么?”
他的语气充满了缅怀,如数家珍似的。
厉淳显然不记得了,偏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有关于宋汐的事情,细枝末节他都记得清楚,旁人的事,若无重要的厉害关系,变成了无关紧要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