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次在赵文迪看来的短兵相接过后,他长期以来积累出的信心,终于出现了一个破口。
而后随着微博网的上线,秦风身后的强大背景被揭开面纱,赵文迪慢慢意识到苏糖和自己原来是两个世界的人,终于渐渐死心了……
他的意志日渐消沉,除了每天晚上必须自力更生一回,似乎干什么事情都不起劲了。
篮球队的主力位置丢了,学生会的工作貌似也越来越艰难,入党的事情,更是遥遥无期……
沮丧而颓废的情绪,一直持续着。
赵文迪一厢情愿地认为这是失恋后遗症。秦风如果知道这货的想法,肯定会毫不犹豫、一针见血、决不留情地指出:“恋都没恋过,失你妈逼啊!”
许是猜到了秦风的冷酷无情,赵文迪如同所有的都市狗血剧反派那样,不日便走上了因爱生恨的不归路。他恨苏糖,但更恨秦风。
仇富的心情,在赵文迪日益破碎的人生观中酝酿着。
所以当几天之前,网上出现了有关秦风的黑材料时,赵文迪犹如一根已经修炼了千年的搅屎棍,在第一时间就奋不顾身地跳进了网络社区这个人类历史上最大的精神茅坑。
当时坐在图书馆电脑前的赵文迪是兴奋的。
以奖学金为目标的他,在入学的第三个月便旷了第一节课,光荣地成为了他们班级逃课历史的先驱。赵文迪疯狂地在网上发泄着自己这几个月来的痛苦和不甘,先是疯狂地刷帖,狂顶每一篇对秦风不利的帖子。然后很快他就摸清了造谣的套路,自发成为水军,按照固定格式发出一篇又一篇狗屁不通的文章,一天之内,复制黏贴带原创,发了少说有两三百的帖子,直到晚上图书馆关门,才红着眼睛、空着肚子离开。
天都不晓得他到底图的是什么。
到了第二天,网上的骂战还在继续发酵。
赵文迪不敢连续旷课,好不容易熬到放学,跟篮球队请了个假,逃了训练,又跑到去了图书馆。
兴许是前一天发泄得太过度了,第二天赵文迪再次坐在同一个位置上,看着网上骂秦风的帖子,忽然没了胃口。
赵文迪不屑于和一群没文化的失败者同流合污,他要走自己的路。于是在满脑子自力更生思维的引导下,他在瓯大的电子图书馆,敲下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篇小说的标题——《风雨夜我和绝色校花的那些事》。
那一天,赵文迪用文字满足了自己所有的生理要求。
甚至于当时想象出的某些画面,赵文迪现在想起来,身体某处依然会无比激动……
……
“文迪!”耳旁忽然传来一声喊。
下半场,两队打起了对攻大战,双方互相防不住,比分跟不要钱似的往上飞。
赵文迪里突外投,仗着比他高的没他快,比他快的没他高,各种错位单打,效率极高,俨然成了球场上最亮的那颗星。
打到关键时刻,最后不到半分钟,两队分数打平。
自觉天神附身的赵文迪眼睛坚定地运着球过了半场,忽然一个加速,一步过掉防守人,直冲篮下而去。对方篮下顿时慌成一团,三个人朝着
赵文迪遇上梁金拓,刚才那点气势早就喂了狗,怯怯道:“谢谢梁主任。”
梁金拓笑了笑,趁着别人去搬那个笨重的奖杯,就站在赵文迪边上,跟秦风扯起了闲篇:“小秦,你平时打不打篮球?”
“不打,篮球这方面,我是从天线条件到后天技术,全都一塌糊涂啊!”秦风很坦然地笑着回答,丝毫没当回事。
梁金拓笑道:“以后可以考虑自己建一支专业篮球队嘛,东瓯市这么些年也没一支职业球队。”
秦风摆手笑道:“十年之内,肯定没这个闲钱。”
梁金拓道:“那就多等几年,反正十年二十年,也就一眨眼的事情,很快的。”
正说着,奖杯已经搬了过来。
秦风和梁金拓意思一下地摸着奖杯,送到球队队长的手里。
这边一礼毕,两个人一个马上直奔厕所,另一个则直接找上鲁建波,嘻嘻哈哈地说了几句。
秦风客套地和鲁建波约了一个根本不会落实的饭局,寒暄完毕,不等亚军和季军的颁奖结束,便在学校工作人员的带路下,拉着苏糖从另外一条专用通道走出了赛场。
赵文迪捧着沉甸甸的奖杯目送秦风和苏糖离开,内心的喜悦渐渐消散。
自己视为圭臬的东西,在秦风看来,似乎都算不上是件事儿吧……
“妈的,有钱,真有钱!”队长拿着从刚刚拿到手的3000块奖金,不住地叹道,“听说秦风家里搞背景很大,搞军工的啊!”
“队长,这种鬼话你也信?都是瞎说的好不好……”另一个队员道,“他家就是搞房地产的,谁都知道!”
“管他家是干什么的呢,反正有钱就是的,我刚才还听人说,秦风刚刚和梁主任聊天,说什么玩意儿投了一个亿,我草啊,一个亿,老子这辈子加起来也赚不了这么多钱。”
“什么这辈子,正常人十辈子都赚不到!”
赵文迪不声不响地坐着,忽然发疯似的,狠狠地搓了搓脸。
队长见状,不由奇怪地问道:“文迪,你干嘛呢?”
赵文迪长叹一声,在无敌的人民币面前,黯然低下了头:“都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