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吧,说来也奇怪,我从半个月前就心神不宁,用铜钱占卜,说是今日可解心虑。”廖毕生家的客厅很宽敞,中间的桌子上摆着过几年才兴起的树根式茶台,他一边说,一边用水冲茶具。
“老师,您是《周易》学者?”丁宇不敢直说廖毕生的大学老师身份,只能顺着话套一套他现在的身份。
廖毕生摇摇头:“只是感兴趣而已,我是个大学老师。哦,对了,你从哪里来?”
“花河,代朋友来找一位亲属。”
“哦?看来我这卦算的还靠谱。我晚上要去花河,刚换的工作。”
靠谱个屁!丁宇这次彻底对上人了,廖毕生肯定是去花河工业大学任教。
听刘思说过,97年花河工业大学为了增强综合势力,设立了文科院系,哲学系的主任找的就是这位国内知名的理论学者。
两人又聊了几句,廖毕生坦然一笑,“最近喜欢上核桃这东西了,看着手痒,我瞧瞧?“
丁宇微微一笑,老头还算坦荡,随即把磨盘狮子头放在茶几上。
廖毕生一看就知道,丁宇不是个二杆子,至少拿文玩的手法和古玩有些类似,中间是不过手的,中间东西要是磕了碰了,算谁的?
看着廖毕生冒光的双眼,一手拿起来两个核桃,丁宇一看就知道,这是个雏儿。
“看着就是形状比我那对好,只是这色泽嘛,就看着一般了。我们院的老王送了我一对,说是花了一个月的工资买的,1200块呢。”
丁宇一听,没当回事,可一仔细琢磨,大爷的,98年的1200块钱,那得相当于2018年的**千块呢。
正疑惑间,廖毕生宝贝地从兜里掏出一对核桃,核桃的筋骨和凹槽与磨盘狮子头倒是有几分相似,只不过要比丁宇的那对核桃还要宽大,形状半个小苹果似的,尖儿比较大。
色泽的确很亮,在阳光的照射下冒着油光。
丁宇噗呲一声,别憋住,笑了。
“鸡心核桃,夹的!”
哦,这是更高端的一种?廖毕生家里的玉器和陶器不少,一看就不是凡品。
可哪能想到,这个萌萌哒的哲学大学老师,竟然不识货。
丁宇拿着鸡心核桃指了两个宽边说:“拿一个重物或者大火钳子,把核桃从高瘦压成扁胖,懂了吧?”
按理说这是首都北燕一带清朝的遗老遗少留下来的手艺,没想到这年头就已经出来造假了。
“那,这色泽总不是假的吧?老王说了,没有个几年油手,是盘不出来的。”
“拿核桃油刷的!”丁宇闻了闻,皱了皱眉,“核桃油都没舍得用,豆油!一股子豆腥味,您没闻出来。”
廖毕生跟个孩子似的,一会信,一会不信的样子看起来很可笑。
“看着核桃表面的小坑了吧,这人得出多少油,能把这个浅颜色的核桃坑儿也弄得这么油?”
“恩,有道理!”廖毕生恍然大悟!
“你这个不是夹的?”廖毕生一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的样子让丁宇苦笑不得。
这哪还是哲学研究领域的大学者啊,跟小孩儿似的。
“核桃卖吗?五千块钱我收了!”廖毕生的思维很跳跃,弄得丁宇还不适应。
“卖!”丁宇顾不了那么多了,现在兜里就剩下不到70块了,这老头后来住别墅的,有钱。
“不过我得问您个问题。”
“说!”
“您认识刘思吗?”
廖毕生拿手摸了下大背头,摇了摇头!
“八千!”
“你!”廖毕生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