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如尘笑哈哈地介绍了丁宇,夏如尘的父亲很健谈,拉着丁宇到客厅就坐。
老爷子家里的陈设是传统的中式装修,客厅的椅子都是硬木红漆的镂空靠背椅。
茶几上摆着各式茶具,茶杯里散着绿茶的香味,丁宇一看茶渣桶里,毛峰。
丁宇心中一笑,夏如尘跟他爹的生活方式背道而驰,怎么能说得动他呢?
不一会儿,保姆张罗了一桌子的菜,三个人上桌开始吃晚饭。
一桌子的淮扬菜,松鼠鳜鱼,三套鸭,大煮干丝等等,一共六道主菜。
“来来,小丁,尝一尝本地的名酒,五琼浆,乾隆皇帝御赐的酒名!”,夏老爷子给丁宇面前的酒盅里倒了一杯。
丁宇站了起来,双手扶着酒盅,刚倒满,丁宇抬起来扬脖子就干了,“哈,好酒!”。
夏如尘一愣,丁宇一路上温文尔雅,进退有度,怎么到了他家突然孟浪了起来。
少年重关怀,中年重礼节,老年重真实。
丁宇心里有自己的一套行事标准,今天他来的目的不就是讨老爷子高兴的嘛。
果然,老爷子哈哈大笑,“好!识货,喜欢江阳的酒!”
夏如尘看到父亲乐了,惊奇地看看丁宇,年轻人,不简单啊!
夏老爷子一边给两个人夹菜一边絮叨着生活琐事。
“我们家保姆小张菜做的好吃,你们多吃点!”,丁宇点了点头,挨着样的尝了尝,对于北方口味,淮扬菜偏甜口,丁宇倒是也能适应。
吃到大煮干丝这道菜,夏老爷子叹了口气,“就是最近几年啊,这干丝我吃着不顺口了,也不知道怎么了!”
“哦,爸,你想吃什么口味跟张姐说,让她改改不就好了吗?”,夏如尘说到。
“就不是那个味儿!我去饭店吃了,也变味了!跟你妈做的不一样,我当初没也注意她是怎么做的,一辈子没下过厨房!”,夏老爷子吧哒着嘴,好像在回味夏如尘妈妈的手艺。
夏如尘深情一黯,低头许久不语。他母亲去世时,他正在米国忙一个人力改革项目,送终都没赶上。
丁宇拿手轻推了夏如尘一下,对着夏老爷子的说到:“您说的是天天早上吃的烫干丝吧?”
过来端菜的保姆张姐听到了,用本地方言说到:“是的,我跟老街坊学了好几种做法,就是调不出老爷子要的味道。”
“哦?正好我了解一种做法,张姐帮帮忙,咱们做一次烫干丝?”,丁宇心中一动,竟然让他碰上了,老爷子对烫干丝太执着了!
“哦?丁宇你还会做淮扬小吃?”,夏如尘也惊奇道。
“老爷子要是吃顺口了,能不能答应我,去我那里?”,丁宇小声问到。
夏如尘苦笑,原来还琢磨这事呢,一个北方人都不一定吃过烫干丝,还会做?他可不相信!
话也不能说的太满,夏如尘琢磨了一下,“去不了啊,合同在身。不过可以帮忙,你要的人我帮你猎,你的管理人员我可以给你培训培训!”
“好,这样也可以,我的小摊子一年可掏不起百万美金的年薪!”,丁宇一笑,转身说到:
“会一点点,还需要张姐帮帮忙!正好,你们爷俩好好聊聊,我去去就回!”
夏老爷子也是好奇,“那就辛苦小丁了,我尝尝你的手艺!”
张姐领着丁宇进了厨房,十几分钟后,张姐一脸纳闷地端着盘子出来了。
许是长久没吃过家里的菜了,夏如尘也奇怪地看着张姐端出来的烫干丝。
正常的淮扬烫干丝都是一柱擎天式样的,像是盘子里立着一个圆柱体。
丁宇做的烫干丝则趴趴在盘子里,像个大馒头一样,明显没立起来!
夏老爷子则恍然大悟般说到:“看样貌,有点意思!来我尝尝!”
张姐和夏如尘均是一怔,这道汤干丝外观竟然过关了?
夏老爷子挑了一筷子干丝,放在嘴里嚼了半天,又挑了点虾米扔嘴里,兴奋地说到:“嗯,就是这个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