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怎么了？他怎么了？唐旭看着已经走到自己跟前的男人，不自觉的皱眉，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几年未见的朋友回来了他应该开心才对，可他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反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季荣也没想到唐旭见到自己会是这种表情，他曾经幻想过唐旭会兴高采烈的冲过来抱住他，也许还会喜极而泣，但事实证明，他不在的这五年里，唐旭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喜欢叫他学长的孩子了。
“咋地啦，这两孩子这么久没见怎么也不说说话啊。”一屋子人都有点莫名其妙。
而坐在一边的李岩和白梁舒相视一眼，季荣什么心思他们早几年就知道了，就是这个书呆子傻的天真。
唐旭愣了半饷勾起嘴角朝季荣笑了笑：“学长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语气淡然。
“刚回来。”季荣没有表现出多余的情绪，眼神从唐旭身上移开看看手表：“时间也不早了，那么我就先回去了。”说着看向唐父唐母礼貌性的点头微笑。
这让唐旭反而有点不知所措，才打了一个照面季荣就要走了？
“你这孩子不就是在等小旭吗？小旭刚回来你怎么就要走了啊？”唐父唐母拉着季荣劝留：“你们这么久没见应该好好叙叙旧，要是不嫌弃的话今晚就在这歇着吧？”唐父唐母哪能不知道唐旭有多重视这个朋友，只是不知道唐旭怎么了，不过自家孩子不善言辞他们做大人的当然要出手啊。
被拉住的季荣看了唐旭一眼后委婉的笑道：“唐旭也累了，我们改天再见也可以。”这话说的十分客套生疏。
那一眼挠的唐旭心痒万分，想到自己刚才的态度，不知道是不是让季荣生气了，敏感的把问题揽到自己身上，见季荣执意要走的样子唐旭捏捏手心上前也拉住了季荣：“学，学长今晚就在我家休息吧。”
其实唐旭潜意识里是很害怕的，怕季荣走了之后他们就真的再没有交集了。
一屋子人都看着唐旭眨眼，很少看到唐旭这么紧张，要知道唐旭在他们面前往往都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小大人模样，倒是李岩一脸八卦的拍拍自家男人，两人都明了。
“好。”
最终得到季荣的回答，唐旭抬头与他的视线相碰，那一瞬间唐旭明显感觉到季荣眼神里闪烁着笑意，和刚才生疏的样子不同，唐旭觉得自己仿佛看到了几年前的季荣，那时候的季荣也喜欢那么看着自己。
就这样季荣这晚就住在了唐旭家，因为另一个空房没有收拾灰尘特别多，所以季荣被安排与唐旭同房，并且同床。
唐旭一边换上新的床单一边听着浴室里洗澡的声音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以前两人关系很好的时候也没同床过，现在几年后第一次见面就是这种情况……额，多少有点尴尬。
擦着头从浴室里走出来的男人看到背对着他正在专心弄床的唐旭忍不住勾起嘴角笑的有点甜，都怪眼前的画面太过和谐。
“你洗好了？那你……要不先上床睡觉？”唐旭扭头发现季荣袒露着上半身只裹着一条浴巾，视线有那么几秒停滞在他的腹肌上，反应过来时唐旭慌乱的撇开视线。
“恩，已经在放水了，快去洗吧。”季荣勾起嘴角笑笑，将唐旭的小表情看得透彻。
唐旭连忙点头拿着换洗的衣服就越过季荣跑进浴室，季荣忍不住轻笑出声，扭头看看紧闭的浴室门喃喃自语：“一点都没变啊。”还是那么可爱。
趁着唐旭去洗澡的空隙季荣一边擦头一边在唐旭的房间里走动观看。
霸占房间最大空间的就是那四个书架，上面满满的都是书，不过季荣没想到唐旭现在的阅读范围这么广泛，各种语言的书籍都有，即使一直都知道唐旭的近况，季荣看到那些书还是有点惊讶。
这个书呆子这些年成长的太快，季荣有时候都怕自己哪天无法站在他身边。
唐旭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的时候就看到季荣靠在书架上认真翻看一本英文小说，季荣还是裹着浴巾的状态，赤裸的上半身在灯光下显得线条分明，半干的发丝垂在他眼前，泛着亮光的银边眼镜给他整个人填上了儒雅气质，即使他上半身什么也没穿。
莫名有点脸红，唐旭赶紧在自己的衣柜里翻找起来：“那个……我有一套没有穿过的睡衣，可能有点小……学长你试试？”
季荣将小说放回原位后走到唐旭身边：“内裤，有吗？”
唐旭手上的动作一顿，小结巴又来了：“有……有的……学，学长要吗……”一紧张问了多余的话。
“嗯。”季荣看着他的反应好笑的回答，低沉的一个音节都像是在撩拨着什么。
唐旭手忙脚乱的找到内裤和睡衣把它们交给季荣，全程没敢看季荣一眼：“学，学长去换上吧。”
季荣没有再多说拿着衣服去浴室换上，再调戏下去估计书呆子今晚就不敢跟他睡了。
睡衣的确小了点，穿在身上紧梆梆的，连内裤都小的勒人。
季荣再次回到卧室的时候唐旭已经上床等着他了，看来书呆子还是一点都没有危险意识。
唐旭完全不知道季荣满脑子都是和谐场景，看到那套对他来说很宽松的睡衣在季荣身上显得特别小的样子忍不住笑了出来。
“很搞笑吗？”季荣拉拉衣领有点不舒服。
“没有，只是没想到睡衣这么小……”唐旭见季荣皱眉知道一定很不舒服，想了想：“要不学长还是脱了吧……”
季荣本来已经走到床边掀起被子，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挑眉：“你确定？”
“不舒服的话就脱了吧，不然睡得不舒服。”唐旭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本来不舒服干嘛要穿着睡觉。
季荣无奈的坐上床顺手揉揉唐旭的脑袋：“没事，明天还要去学校吗？”如果真的脱掉他晚上才会睡不着。
唐旭被揉的有点懵，多少年没有感觉到这人在身边的气氛，虽然这么久没见但季荣完全不生疏的状态让唐旭有点恍然，似乎一瞬间他们的距离又拉回去了：“嗯……明天有实验活动。”
“这样啊，那早点睡明天早上我送你去学校。”季荣忍不住揉了又揉，发质还是和以前一样那么软，真的是个特别温和的人啊。
“额，不用了学长，学校很近我自己去就好了。”话题的走向似乎完全没有一开始的尴尬，说来好像刚才尴尬的只有他自己而已，唐旭用手指戳戳脑袋上的手希望他放过自己的头发。
“应该很不习惯吧，两个人睡？”季荣被戳了两下终于收回手。
唐旭眨眨眼认真思考了这个问题：“有一点，不过都是男人没什么。”说完笑的憨厚。
季荣的眼神一转，轻笑：“嗯，都是男人。”声音里有种说不出的哑涩。
两人并没有聊很多，季荣让唐旭躺下后就关灯躺在他身边，两人在一个床上盖同一条被子，身体与身体间隔着空隙，季荣从来没想过在见面后的第一天就打破唐旭安逸的生活，即使他的忍耐限度快到达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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