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安丝毫不知道什么叫谦虚,青鸢这么盲目的一夸,她就得意的昂起头,轻轻咳了一声,背着手,眸子里满是受用的洋洋得意,还装腔作势的自夸起来,给她一条尾巴怕是早就摇的欢快。
屋内的李凤游皱起眉头,听着外头的蠢师妹这么没脸没皮的夸自己,轻轻摇了摇头。
叶诏音倒是挑唇玩味的笑了笑,撇下李凤游就往门外走去。
小青鸢,秋潋妹妹旧病犯了,可要紧。叶诏音一出门,便直匆匆的往青鸢走去,关切的问道。
诏妃娘娘您也在啊,我家娘娘她并无大碍,就是旧疾,只要照着以前的方子拿些药材熬几碗药喝下,就好多了。青鸢看到叶诏音,眸子一亮,对这个跟她们来自同一处的娘娘很是亲近,嘴角带着单纯的笑意,开心的笑着露出两排小白牙。
那叫福安抓几副药,也一起去景翎宫给秋潋妹妹把把脉。叶诏音当机立断,就拉着福安要一起去夏秋潋的殿里。
好好好,要是福安小太医也去,那就更好了。青鸢听叶诏音这么一说,忙不迭的点头。
现在在青鸢眼里,福安就是那华佗在世的神医,她崇拜的很,巴不得她一起去给小姐瞧病,说不定还能给小姐一次把病根给除了。
福安原本忌惮着一旁的叶诏音,不想与她同行,但是看着青鸢那崇敬的小眼神,就挺了挺胸,满口答应了下来。
李凤游抱着胸依在门槛边,看着福安来来回回的搬了好些药材,笑的像个傻子一样抱着药箱笑嘻嘻的跟着青鸢叶诏音就走了。
没人在意一直默默靠在门边的李凤游,就连走时都无人跟她招呼一声。
好在李凤游不在意这些,她看着那一行人说说笑笑的走远了,所有所思的低下头。
献妃有旧疾,也不知殿下可否知情。
燕挽亭还公主殿里小憩,穿着一身轻薄绣着简洁精致纹路的白色长袍,玉手撑着额角侧躺在床榻上,两旁立着两个宫女正一人手持着一把羽扇给她扇风。
一旁的小桌上,摆着一盏晶莹剔透的玉葡萄,色泽鲜亮饱满翠绿,叫人瞧了就口舌生津。
殿下,这是陛下特地叫李公公送来的,说是今早西域特使才进贡的西域葡萄,还没送到冰窖去,就拿来给殿下尝鲜了。扇风的宫女面容清秀,巧笑盼兮眉目灵动,一边给燕挽亭扇着风,一边笑着道。
刚刚进贡的,可有给各宫娘娘送去。燕挽亭慵懒的睁开眼,凤眸在桌上扫了一眼,心中一动,便开口问道。
进贡的葡萄没多少,李公公说,就连陛下都来不及尝,宫里的娘娘能吃到这葡萄的,也就只有陈妃娘娘了。小宫女说的一脸自豪。
在这宫里头,陛下最宠的可不就是她们家公主殿下吗,就连太子都没公主殿下这般受宠。
燕挽亭薄唇轻挑,伸手拈起一粒饱满的葡萄,在手中把玩了起来,用冰块冰过的葡萄倒是清凉的很,燕挽亭玩了一会,才将葡萄丢进嘴。
不愧是西域特使特地进贡的葡萄,的确比平日里吃到的要甘甜可口的多。
燕挽亭凤眸微微一眯,眸中亮光一闪,便吩咐道。
把里头的冰块去了,端去送到景翎宫去。
宫女才端着葡萄走出殿,李凤游就疾步掠进殿中。
宫女们显然早就习惯了神出鬼没的李凤游,眼前突然悄无声息的多了个穿着黑衣的人,也不慌神,神态自然的给燕挽亭扇着风。
哟,你倒是没口福,父皇刚送来的葡萄才端下去,你就来了。燕挽亭凤眸一弯,笑看着李凤游。
葡萄?李凤游楞了楞。
嗯,西域特使特地送来给父皇的,倒是好吃的紧。不过这般好东西,我送去给秋潋了尝了,你说秋潋她可喜欢?燕挽亭坐了起来,随着起身动动作,轻薄宽大的衣袍滑落,露出半截白皙的香肩。
上头缀着几滴晶莹的汗滴,在雪白的肌肤衬托下,格外的香yan.诱人。
殿下自己都没尝,就给献妃娘娘了。一旁的宫女忍不住插了嘴。
小涟,你这可是吃醋了。燕挽亭听到身后小宫女带着醋意的埋怨,轻笑偏头看着她,面上笑容戏谑。
殿下就知道拿奴婢寻开心。名唤作小涟的宫女清秀的脸蛋一红,有些羞怯的低头嗔道。
李凤游身子挺直的站在一旁,一言不发的看着燕挽亭调笑着小涟,燕挽亭不动声色的瞥了她一眼,就知道她是有事要单独禀告。
好了好了,扇风扇了那么久,手酸了吧,下去歇息去吧。燕挽亭挑眉笑意温和的吩咐小宫女退下了。
转眼殿里就剩燕挽亭和李凤游两人。
说吧,何事。燕挽亭笑容敛了些。
殿下,刚刚卑职在太医院,瞧见了献妃娘娘身边的小婢女,她是来找福安的,说是献妃娘娘旧疾犯了。李凤游面色冷凝,如实禀告。
旧疾?燕挽亭眉头一皱,声音凝重了些。
福安说是寒疾。李凤游点了点头。
哦。燕挽亭似乎没有半点意外,只是应了一声示意李凤游自己知道了。
殿下,入宫的女子都会有太医院派去的太医检查身子,以免身子有缺陷的女子入宫,当初献妃娘娘入宫时,可没人说过,献妃娘娘有旧疾。李凤游面色凝重。
你是想说,太医院有人隐瞒了此事。燕挽亭说出了李凤游的意思。
正是如此,太医院有人暗中隐瞒献妃娘娘有旧疾的事,想必太医院也有人渗透,这其中定有隐情。
那你便去查查吧。燕挽亭眸子暗光一闪,面上的笑意一点一点敛去。
是。李凤游领命,正要转身离去,燕挽亭却叫住了她。
凤游,此事你先暂缓查探,先陪我去景翎宫一趟吧。伸手理了理身上滑落的衣裳,燕挽亭站起身。
李凤游微微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的抬眼看着燕挽亭。
诏妃娘娘也在景翎宫。
你不是没出息的怕她吧。燕挽亭拿起放在床榻边的玉笛挂在腰间,笑道。
殿下说笑,卑职怕她作甚。
李凤游神色绷紧了一些。
你还是不肯跟我说,你跟叶诏音到底发生过什么。燕挽亭哼了一声,看着李凤游的眼神颇有些幽怨。
李凤游抿唇一脸木然:卑职说过,并未发生过什么,是殿下自己不信。
少来这套,没发生过什么,诏妃为何突然这么恨你,往日她待你那般好,怎可能什么都没发生过,就对你态度天翻地覆。你明明就是有了小心思,不肯告诉我。
燕挽亭语气拉长,颇有几分感慨心酸。
姑娘家长大了,有心事了,我也管不住你了。
殿下,您可比卑职小上几岁。李凤游无奈道,怎么殿下这语气倒像是看着自己长大的长辈一样。
小上几岁又如何,我可比你成熟有韵味。燕挽亭慵懒的调笑道。
成熟有韵味?殿下说的是日日爬树。李凤游怼住燕挽亭的话,唇角僵硬的挑起一丝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