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辞眉头一皱,有些诧异的问道。
那神玉不是在姜国的君主手中吗,师父如今见过。
医仙没回答她的问题,倒是眯着眼睛回想着什么,轻声道。
为师曾翻过一本古书,说上说过一种古虫,名为应龙引,就似米粒大小通体红色,长年沉睡不醒,体内会分泌出一种白色透明的液体包裹全身,长年累月便如同包裹着一层透明的晶体,瞧上去就如同一块玉一般。这种虫子百年年才觅一次食,吃的便是这天底下最毒的毒物,吃饱了又会陷入沉睡,等五十年再苏醒,如此往复。为师原以为那不过是古书上瞎编乱造的一种虫子罢了。
你那娘娘体内的死魂虫靠的便是释放毒液麻痹人体,让人沉睡,若是将那专吃毒物的应龙引放进去,想必那死魂虫就如同老鼠见了猫一般,乖乖跑出来,有应龙引在娘娘留在体内的毒液它也能吃个干干净净,这药引便是这么个最重要的用处。
医仙说着说着面上突然露出了一丝笑意。
此次为师去姜国寻药时,正巧听人说起了姜国的神玉为师便去姜国见了见那位姜国的新君,那君王倒算是亲和,听闻为师的来意,还真给了那虫子给为师看了一眼,为师一眼就认出了它,当真与古书上描述的一模一样,为师还想...
了辞听着听着突然心一颤,她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医仙,失神打断了他的话问道。
师父去了姜国,见了姜国的君主?
医仙被打断了话,也不生气,捋着胡子道。
姜国有位姓夏的相国重病,为师见了诏医的榜子,便揭了去,将那相国的病治好了,姜国的君主便召见了为师,为师便趁机说要见见那块传说中的神玉,他便给为师见了。
医仙这么一段话,信息着实有些大。
什么稀奇古怪她从未没听过的虫子,去姜国见了江询言,还有那姓夏的相国姜国可就一位,还是献妃娘娘的亲爹。
了辞正在愣神之际,医仙又继续说道。
原本为师是想问那姜国君王讨要那神玉看上两眼,然后偷偷取出里面的应龙引,再点一颗朱砂进去充数还给他。可偏偏公主殿下领着兵开始打姜国,那姜国君主忙的很,为师再也未曾见过了,便只好回来,看看你们有何办法能从他手中把那虫子拿回来。
了辞抿着唇看着这一脸好玩似顽童一般的医仙开开心心的说着这些话,心中感慨万千。
姜果然是老的辣。
她寻遍法子都找不到救治夏秋潋的办法,他师父不仅找到了,连药引都差些偷回来了。
第179章 和谈!
医仙站起来伸了个懒腰,白玉瓷瓶里的酒已经喝的滴酒不剩了。
那神玉既然已经知道在姜国国君身上,那你们便去找吧,为师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了辞跟着站起来,看着他神情有些复杂轻声问道。
师父要去哪?
医仙看着了辞,轻轻叹口气颇有些感慨道。
为师时日不多了,想来许久未曾去过蓬莱了,最后再去一趟吧。
了辞垂眸,垂在身侧的双手微微有些颤抖,虽她知道医仙生性不爱受拘束,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漂泊的路上,可她还是忍不住想再问一次。
师父不能留在药谷吗?
医仙捋着胡须笑道。
药谷为师待了大半辈子了,可不想到死了还留在那,你放心吧,你师妹会一直跟着为师。虽说为师不在意身后事,可也不想暴尸荒野,有你师妹在能给为师挖个土坑埋了,再立一块木牌便好了。
既然医仙这么说了,了辞也不在说什么强留之话了,她点了点头面对着医仙跪下郑重的磕了三个头,而后道。
徒儿只愿师父一路平安,若有来世,徒儿还愿拜师父为师。
医仙点点头,微微弯腰伸手在了辞头上爱惜的摸了摸。
这辈子他对膝下的这些徒儿管教甚是严苛,就算了辞是女儿身也从未有一刻怜惜过,如今知道自己时日不多了,心中也升起了一丝黯然。
道别交代的话早便说了好几遍,也没什么好说的了,只道了句。
徒儿珍重。
酒喝完了医仙便带着韩清离去了,走时还不忘装了一葫芦的佳酿,一身白衣发须皆白的医仙领着韩清,在月下飘然离去,那身影,仿佛当真如同那月下仙人般出尘。
了辞站在窗前看着那两道慢慢消失的身影,不知为何身上竟觉得有些冷,她伸手抱紧了自己久久的站在窗前看了许久。
了辞送来的密信,是虽江询言的求和信一起送来军营的。
彼时,燕挽亭已领军攻下了姜国五座城池,慢慢的逼近了姜国的都城。
任是江询言也没有料到燕挽亭竟是如此熟悉姜国几位大将的作战风格,寻了法子一一击溃。
而第二个他没想到的,便是江寒武这个一直被他低估的南疆王,这个几十年都守在苦寒之地的叔父,竟挟持了江穆曦再次投向了燕军。
并领着他们一路攻向都城。
随着一路抵抗的姜**队越来越少,并不是拼死阻击他们,而是拖着燕军的行进步伐,而此时她又收到了江穆曦的求和信。
燕挽亭第一反应便是江询言又想故技重施,如同前世一样,想要拖住他们将兵力集中赶往燕国攻打燕飞城。
和慕容齐林猛商议过后,燕挽亭不动声色的调了五万精兵,由林猛带领沿途返回燕国回护燕飞城。
尽管少了五万兵力,可营地李扎营的帐篷一个未减,炤台也同以往一样一个未少,为的便是避了姜国人的耳目。
江询言的求和书信极为陈恳,与燕挽亭约好一人各领一百精兵,在燕军驻扎的营地百里之外一个名为良镇的小城约谈求和之事。
燕挽亭看完他亲笔写的求和信便冷笑一声丢在一边。
他是当本宫傻吗,两军对垒期间要本宫去一个他定好的地方商谈。
一声铠甲的慕容齐在一旁哼了一声,颇有些不屑道。
他是慌了,再攻两城咱们都快打到他都城城根下了,还想用这般拙劣的计谋诱殿下入圈套。
燕挽亭点了点头,默不作声的打开了从燕飞城寄来了辞的亲笔信。
只是粗略的扫了几眼燕挽亭面上便露出了喜色,只不过等她细细看完后,眉头紧紧皱着神色间颇有几分复杂。
她将那密信小心翼翼的叠好收入怀中,而后深吸一口气,微微皱着眉头,细白的手指在案台上轻轻的叩敲着。
思忖了片刻后,她抬头看着慕容齐面无表情的淡淡道。
你差人给江询言回一封信,他要见本宫可以,不过本宫有两个条件,第一,他若有诚意求和,那便让他把他姜国的神玉送来给本宫,以示决心,第二地点得本宫来选。
殿下?
慕容齐脸色一变。
燕挽亭摇摇头道。
本宫知道你要劝本宫,不必再劝了,照本宫的吩咐回信吧。
慕容齐不知燕挽亭为何看完了信态度变得那么快,还是忍不住要劝她。
这,这分明就是圈套啊,这是姜国境内又不是在咱们燕国,咱们不了解地形亦是不了解江询言的心思,他若是真想对殿下下手的话,更何况当初领兵攻打姜国是陛下亲口下的旨意,就算是要和姜国谈和,此事也该禀明陛下,让陛下定夺,殿下如此...
燕挽亭有些不耐的打断了他的话,站起身负手背对着他。
够了,你去差人写信吧,父皇那本宫自会写信给他说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