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轶下意识想要拿开他的手,陆白出声阻止了他:“别动,我的手心是热的,给你捂捂眼睛,正好你也休息一下。”
唐轶闻言,乖乖坐好,闭上眼睛享受着这安宁的一刻。
习惯于生活在光明之下的人在黑暗降临的那一刻总会恐慌,所以在他们被遮住眼睛时,总会下意识想要摆脱遮挡住光明的东西。
但是此刻,唐轶相信了他的话,就这么仰着头,露出细长的脖颈。
这是人最脆弱的部位之一,在动物世界里,野兽的厮杀也常常是咬住对方的喉咙,给予致命的一击。
这才多久,他就这样毫无戒备地付出全身心的信任。
陆白在心里叹了一声,说到底,你还是没办法真正地保护好自己。一旦信任某个人,就会把自己容易受伤的柔软部分露出来。可你怎知这世界的险恶,怎知就在这阳光普照之下的,某个幽暗的阴影里,潜藏着怎样的恐怖呢。
警方在乐康家里、车中以及一些他可能藏东西的地方进行了一番明里暗里的彻底搜查,但是一无所获。
唐轶不免有些泄气,那天下午他接到陆白电话时,几乎是兴奋地赶到了医院。谁知眼看抓到手的一点线索,又这么断掉了。
赵寒山更是恼怒,在案情会议上发了脾气:“凶手顶风作案,是没把我们放在眼里。案子就发生在眼皮子底下,可这么久了,一点成果也没有,以后走出去,我们还怎么有脸见人!”
钟闻熬了两个通宵,想从被害人尸体里找出线索,结果也没有什么有价值的发现。这会儿眼睛底下一片乌青,强忍着才没把呵欠打出来。
赵寒山看了他一眼,火气似乎下去了一些,道:“算了,这几天你们都累了,下午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众人闻言,如临大赦,赶紧收拾东西走出了办公室,急切地想找一个地方好好补一觉。
钟闻也感激地看了他一眼,道:“赵队,别着急,我们现在紧咬着这个案子不放,凶手也一定有压力,我相信他很快就会露出马脚的。”
赵寒山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声道:“但愿如此吧。”
过了两天,陆白竟然在医院遇见了老熟人——乐康和他老婆。
夫妻在急诊室的一间病房里,他老婆坐在病床上,表情因痛苦而有些扭曲。
陆白走进去,问旁边一个正在为她处理伤口的护士道:“怎么了?”
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