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队里有队医,赵寒山直接把唐轶送到这儿了。
医生检查过后,得出结论:累的。
钟闻听到消息赶了过来,看见唐轶满脸红肿的伤痕,不禁责怪道:“赵队,你怎么能由着他胡来。”
赵寒山愤愤不已:“这小子就是头倔驴,今天要不是我下死命令,他还真打算和我不死不休。”
钟闻听得心内不安,还没开口,昏睡中的唐轶忽然挥舞着双手,嘴里大喊:“救火,救火!还有人在里面……危险……快跑!”
这次,队医脸色也不好看了,他也知道唐轶在仓库发生的事,在安抚好他之后,示意赵寒山和钟闻跟自己出去,问道:“从他出院到现在已经将近两周了,每天都是那么拼命训练吗?”
赵寒山点了点头。
队医直皱眉头,道:“那这可能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我现在不敢轻易下结论,你们再观察一段时间,如果他有什么异常,任何细小的异常,及时告诉我。如果这种情况一直持续或者加重的话,我想,你们就要替他找心理医生了。”
赵寒山和钟闻对视一眼,都明白了队医的意思。但这种情况以前也有人遇到过,不过大多不算严重。实则唐轶刚回来的时候,赵寒山就提出让他去做做心理辅导,但被唐轶拒绝了。那个时候,他看起来状态还不错,偶尔还有说有笑的,也是最近,他似乎越来越沉闷,也越来越偏执了。
只是现在下结论还稍微有点早,队医的建议是比较稳妥的。等队医走后,钟闻和赵寒山用眼神无声地交流了一下,开口道:“给陆白打个电话吧。”
陆白到了之后,看见病床上唐轶的满脸伤痕,目光不善地盯着赵寒山。
赵寒山迎着他的目光,理直气壮道:“这小子自找的。”
钟闻赶紧把唐轶的情况大略说了说。
陆白表面上没什么变化,心里却早已波澜起伏。从唐轶出院后不久他就感觉到了异常。以往不论唐轶怎么忙,总会抽空给他打个电话或是发个短信。但这一次,他一个字的信息都没有主动发过,陆白打的电话十个有五个都没接,接了的也只是说忙,甚至到现在都没和陆白见上一面。
陆白隐隐早已有了个猜测,只是也不敢确定,本想过两天直接去唐轶家里找他,没想到今天就出了事。
“快走,快走!”唐轶又大声喊叫起来,把旁边桌上的器械盘子全推到了地上,人也醒了,满脸惊恐地坐了起来。
陆白走上前去想要拉住他的手安抚他,唐轶却像受到攻击一样甩开了,戒备地看着陆白。
等缓过来,脑子也清醒许多之后,唐轶终于注意到陆白担忧的目光。但他避开了,眼睛看着别处,道:“你怎么来了?”
大约他自己并不知道,他的语气里含着明显的疏离和淡漠,他也没意识到,这样的态度有多么刺人。
陆白反倒是不以为意,虽然有点惊讶,但心里更多的反而是心痛。因为他清楚地记得之前自己对唐轶也曾有过这样甚至是更过分的态度,更何况,此时的唐轶并不是真正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