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白正仰躺在皮椅上,双目紧闭,似是陷入了沉睡。然而紧皱的眉头和时而握成拳的双手却显示出他睡得并不安稳。
童湘根据陆白的反应不时在旁边轻声加以引导。
不一会儿,陆白开始剧烈挣扎,但似乎有无形的绳索将他牢牢束缚住。汗水浸湿了他的衣领,整个人脸色变得极度苍白。
童湘叹了口气,只能将他叫醒。
睁开眼睛的那一刻,陆白有一种置身于虚空的感觉。缓了好一会儿,双眼才慢慢聚焦,反应过来自己还在童湘的办公室里。
接过童湘递过来的纸巾,陆白失望地摇摇头,道:“看不清,还是看不清。”
童湘的一只手不停地把钢笔的笔帽打开又合上,道:“有没有可能你本来就没看清楚过。”
“也许吧,”陆白把揉成一团的纸巾扔进垃圾桶,目光坚定道,“但有一件事可以肯定,这个人出现过。”
童湘把第二次的“治疗”安排在了三天后,这还是陆白努力争取来的结果,毕竟过于频繁的催眠对他没有好处。
回到T市之后,陆白不免有些恍惚,觉得人群中的任何一个人都可能是梦里的那个黑衣人,他时常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紧盯着自己。
从S市回来的第二天,唐轶满脸挫败地来到医院找他。
“一点线索都没有,我都快把剖心案的档案翻烂了。好几次被赵队抓个正着,你知道的,他不想我插手这件案子。”唐轶一手撑着脑袋,一只手把陆白贴在资料夹上的便利签拨弄得哗哗作响。
陆白沉默着没有应声。以赵寒山的能力都没办法查出来的案子,对唐轶来说只会更难。
唐轶见他出神,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问:“你呢,和童湘联系好了吗?什么时候去找她?”
陆白神色有些不自然:“联系好了,两天后过去。”
第一次的治疗陆白并没有告诉唐轶,或许是因为在他内心深处仍有一丝担忧,如果这一切只是他的错觉,如果那个雨夜把男人拖入后备箱的人真的是他……
他需要确定答案,才能坦然地面对唐轶。
“那我到时候陪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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