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尔木因《盗墓笔记》的描写,让很多人觉得那里荒凉一片,寸草不生,什么“我们这边是最大的兵站”“我们这边其实很繁华的”,怎么说都没用,最有效的一句话是:“我们这边有必胜客。”
品牌与平台是相互的,能入驻大平台是新品牌的面子,能请到大品牌入驻是新平台的面子。
老牌民宿的老板一般来说,自己就是个玩家,在自助游的圈子里已经有了挺大的话语权,他们自己就很懂推广与宣传。
有不少新民宿的老板……就跟那位开咖啡馆的老板一样,对这个世界充满着谜一般的认知。
在他们心中,开民宿,那是“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客人,是会自己流进来的。
客人,是会像国外青旅的客人那样,全自助的。
入住的时候,自己套被子、铺床单。
走的时候,自己拆被子、卸床单,扔到结账处的篓子里。
自己的工作,是把上一个客人用过的床品扔到洗衣机里,自动洗干净。
在晾晒的时候,与新走进店的客人点头微笑。
对了,洗衣机买带烘干功能的,要是嫌麻烦不想晒,或者天气不好,洗完直接就烘干了,彻底省事。
然后,擦擦手,去前台,为客人做登记,把新的床上用品给客人,客人自己会套被子、铺床单。
一天的事情就结束了,自己煮一壶茶,坐在庭院的花草中间,“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晚上,做点家常菜,要是客人想搭伙吃,还能挣点搭伙费,大家一起吃。
在大堂里摆点啤酒、瓜子、花生之类的零食,边吃边聊。
聊到凌晨,客人们困了,就各自睡去。
明天,又是美好的一天。
然而,事实是,住的人多了,下水道、马桶必然会堵。
地面要清洁、柜子椅子都得擦。
当初因为觉得好看而买的博古架,上面有多少个浮雕,多少个小孔,都得一点一点的擦,不然就会积灰,显得破败而不卫生。
乐游原就有这么一个新老板,他的梦想更简单:自己这边上着班,那边花钱雇人打理,每月拿一份工资,拿一份民宿收入。
她也不怕伙计会偷钱,客人住进来,这不都有一笔一笔的账记着吗?
再说,不止一个伙计,一个人动手脚,别人肯定会给她通风报信嘛。
不管是职场剧,还是宫斗剧里都是这么演的。
梦想是好的,现实给了她一个大大的耳光。
账,是可以做假的。
一开始互相不认识的伙计,也是可以快速成为合作伙伴的。
至于职场剧宫斗剧,能斗起来的原因不就是因为上层权力监管太严,下面的人没法伸出向上层权力挑战的试探吗?
但凡有机会,宫啥斗啊。
中国有句老话:拼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还有一句话:皇帝轮流坐,明年到我家。
老板不在,特别忠于老板的人也不在,那还不随意发挥。
开了整整一年,民宿就开不下去了,她悲伤地发现自己在乐游原拼死拼活的打工得的工资,全拿去养民宿了。
这边开着会,那边民宿一会儿这个事,一会儿那个事,电话不停。
凌晨还有喝醉了酒的客人疯狂敲别人的房间门,引来警察,伙计打电话给她,问她怎么办。
悠然见南山是可以的,想要种豆南山下,还这么浪,下场必然是“草盛豆苗稀”,浪漫文人,种了个鬼田。
她向路菲菲抱怨了一通,说开民宿之前的梦想是:等民宿赚钱了,就把辞职报告拍在桌上,老娘不伺候你们了,当老板去了!
现在却成了:跟民宿的各种糟心破事相比,乐游原所有的人,包括天天否决她方案的上司和催她活的下游部门都是那么的眉清目秀,那么的温良可人。
想到要给民宿房东的房租,还有各种管理费、员工工资……打起工来更有劲了呢!
路菲菲同情地问:“那现在呢?转了?”
“嗯,早转啦,夏天的时候,有一个也是满怀着逃离城市的人接了,幸好,我亏也就亏了五个多月,”她叹了口气,无奈笑笑:“不知道她能撑几天。”
这位同事接手之后,没有动大的格局,只是稍微收拾了一下,想保留原有的风貌。
她以为可以薄利多销,实则这个定位不尴不尬,高价是别想了,低价又不算特别低,五十块钱一晚上,好多人嫌贵。
根据路菲菲对大理旅游的认知和理解,大理古城已经游客多到让人开始厌烦了,这就是喜洲和双廊开始兴起的原因。
那个民宿的位置还不错,就在喜洲。
房子是当地白族的“四合五天井”制式,有古老的雕刻,不过这户人家已经去昆明生活了,房子无人打理,显得有些破旧。
其实,路菲菲觉得那个民宿是可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就成为一个景点的,不过,既然她已经把房子转让出去,就没有必要再说什么。
路菲菲的平台这段时间接到的近50%的入驻申请,都来自于云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