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昨晚你们就都知道了。”朝堂上的这些人,看起来整日战战兢兢,其实心里比谁都活络。伯天元一直都知道,装作不知道。
伯玄昭直接上前一步,面色依旧冷然,“启禀父皇。”睨了一眼下手的赵洪坤,“左丞相赵洪坤谋害国师,请父皇严惩。”
话音一落,朝堂上就像炸开了锅似得,一片嗡嗡。
而当事人赵洪坤好似并不在意,面上轻松的表情没有变化,上前一步的动作,都还有点优哉游哉的意味。
先朝高座上的伯天元拜了拜,而后斜着身体,面对着汝凉钰又俯身行礼。最后正对着伯玄昭,“不知太子殿下可有何证据?”
那语气,好像在讨论着某件瓷器是他爱极了的珍品。
伯玄昭看着赵洪坤那张本应淳朴的方脸盘,心中冷笑,“灵望寺前有一小厮,无故焚烧麝香。”
说出话来,言之凿凿。
赵洪坤只随着点了点头,看起来仍然是毫不在意的,甚至说有些蔑视的。
“回春堂伙计说,三天前赵家下人购买大量麝香。”
“灵望寺僧人可以作证,赵家下人前天晚上投宿寺中,厢房残留麝香。”
伯玄昭从头到尾都面对着前面,看似朝向伯天元,实则视线全落在汝凉钰身上。
“焚香小厮已被抓捕,请父皇定夺。”
说完最后一句话,剩下要做的事情,就是等着,等着这出戏上演。
正对着的汝凉钰,在面纱后勾了勾唇角,像是一只餍足的老狐,连嘴边的胡须都顺的整洁。
“臣并无加害国师之意,请陛下明察。”伯玄昭一说完,赵洪坤就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膝盖碰在地上的声音,让人听了都觉得疼。
一边是站着的伯玄昭,一边是跪在地上的赵洪坤,伯天元两相看了下,打了个哈欠。
“那就把人拉出去砍了。”一句轻飘飘的话,让本来就安静的大殿,更显得死寂。
“父皇,儿臣认为如此不妥。”从伯玄昭身后走出一个人,接着伯天元的话,走到了前面。
伯天元兴致缺缺,无力的抬了抬指头,许了他说话的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