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时,就看到一个身穿玄色衣衫的人,从一片雾障后走出。惨白的脸,深陷的眼窝,却已经不是死寂与无望。
赵禀霖一抬头看到伯玄昭,没有说什么话,轻笑,“陛下,真是许久不见了。”
他并不是认错了人,伯玄昭知道。这声陛下,隔了今生和前世。他手背在身后,对赵禀霖点了点头,“确实很久。”
再次摊开,已是隔世。
伯玄昭转身,对赵禀霖做了个请的动作。“你何时知道本宫也是从那时候来的?”
赵禀霖和伯玄昭面对面,坐在雾明山中的石桌边,听到伯玄昭的问话,赵禀霖对着伯玄昭比了比眉心,“殿下这点朱砂,可不是白得的吧。”
“哈哈!”伯玄昭仰天大笑,笑的有些凄凉,“确实,确实不是白得的。”这点朱砂,是汝凉钰前世印在他眉心的血。
伯玄昭再不加掩饰,前世最后三十年的帝王生活,在眉目间尽显风范。“最后你和汝梓季去了哪?”
听到这个问题,赵禀霖的眼神有些迷茫。
伯玄昭用手指敲击着桌面,叩击声在这山里面,更显的清楚。另外就是,霜花落在肩头的声音。除此以外,万物俱寂。
赵禀霖仿佛又看到了当初,他站在窗外,听到赵洪坤和赵太后说:“汝梓季留着无用,那便杀了吧。”
当时赵禀霖只有一个想法,无论要他杀了谁,他都可以下得去手,唯独汝梓季不行,只有汝梓季不行。
被圈养了那么久的赵禀霖,难得的有了反叛的想法。赵禀霖当晚就带了汝梓季逃出去,身后只有寥寥几个追兵。
毕竟当时的天下,都在赵洪坤的掌控之中。他自负到,不屑于在这个自幼被囚在牢房里的孩子身上多花费功夫。
就那几个人,也足够撵着油尽灯枯的赵禀霖了。
慌忙之间,赵禀霖背着汝梓季上了灵望山。在灵望寺前看到了无妄,当时也是无妄,击退了追来的人,还给赵禀霖指了路。
“如今我已不是赵家长子,太子也不是当初的皇上。”赵禀霖不像是那个阴柔的他,现下尽是豁达。“何必再想当初的事?”
伯玄昭对这句话不置可否,敲着石桌的手,戛然而止。“现在需要你身上的一件东西。”
“哦?”赵禀霖有些意外,伯玄昭需要他身上的东西?“殿下说说,需要我的什么东西?”
伯玄昭垂眉顺眼,看着地面,嘴角还带着莫名的微笑,“药人玉。”